《画骨》·（六） 北堂墨染 魏婴 魏无羡 唐三(2)

那人并不回答他的话，眼神像冷箭一样射在他的身上，那少年仿佛感受不到对面人锐利的目光一般，继续道，“呵，可你有想过没有？我之所以能存在在这个世上，到底是因为谁呢？”
那少年直视着北堂墨染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恶意，“北堂墨染，若你对这个人心里没有存一点龌龊的心思，”少年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床榻内侧那人听到这句话，指尖蓦然攥紧了。
“你敢说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对他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那少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北堂墨染，这话，你骗得过你自己么？”
“……”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说到你心里了是不是？”少年见那人沉默不语，笑得更欢了，“哥哥，不要紧的，我也是你的弟弟，我是你创造出来的，我懂你内心隐藏着的所有那些阴暗的小秘密，那个人算什么，他只能接受你带着光的样子，你敢向他展现你的另一面么？”那少年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将脸渐渐凑近那人玉石一样的脸庞，几乎是贴着那人的脸低声呢喃着，
“哥哥，你看看我，不要老想着他了好不好？”两个人近到鼻尖几乎都碰在了一起。

“看我，看着我……”那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柔，渐渐地将一双柔软的红唇轻轻触碰上那人冰凉的嘴唇。
两人唇舌相交的那一刻，床榻内的那人，仿佛梦中惊醒一般，骤然将外侧那人猛地推开。
“啊，好痛！”那少年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里面已经坐起身来的那人。
“魏婴，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北堂墨染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般，“你应该回到你该回的地方，你只不过是一个虚影而已，本王既然能创造你，同样也能让你，魂飞烟灭。”最后那四个字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如利箭一样地插在少年心间。
“我该回的地方？”少年重复了他这句话，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再回到那个瓷扇里？那个只有痛苦和哀嚎的无间地狱吗？”他摇了摇头，“你知道那瓷扇是怎么制成的么？”
“我告诉你，是用人骨，用活人的骨头，”那个少年抬头直视着北堂墨染暗沉沉的眸子，“他们把活人剥皮，取骨，碾碎了，揉在瓷粉里，制成了各种瓷器。”
说这番话时，那少年好像在说着今日天气不错一般，语气极其轻描淡写。
“你知道，这瓷扇里盛了多少冤魂的不甘与怨恨吗？现在你竟然说让我回去？呵，告诉你，我不会回去的。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到那无间地狱里，”那少年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极其天真的笑容来，“染染，你也不想我霸占着你弟弟的这副躯壳吧，那就去赶快给我找些灵力过来，等我早日修成了自己的血肉之躯，我就不用霸占着你弟弟的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