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黑色帷幕》2-意欲践踏世界的少年(10)

“小打小闹？也是，没有流血、没有断骨头也没落下残疾，在我们大人的视角连闹矛盾都算不上不是吗？”党首的语气急转直下，他表现出的厌恶和愤怒犹如贯穿母亲身体的锋利长矛，撕扯着她的精神，“但是在孩子的眼中，他目光所至的那些小小空间就是整个世界，妈妈、朋友、同学、老师，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所以啊……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早就已经与他为敌了，甚至连你都是他的敌人！”
母亲抱紧了除恶，她能感觉到儿子的体温正在忽冷忽热的剧烈变化，只能希望自己的温度能帮他渡过难关，同时固执地反驳着：“你胡说！他是很好的孩子，心地非常的善良、特别的爱笑，这些我清楚地知道……”
“你应该庆幸他本性善良远胜一般的孩子！如果他像欺凌他的那些渣滓一样，那把刀就不是拿来自 残而是砍向你了！”党首加大了音量厉声地喝斥，仿佛老师在蛮横地训斥不成器的学生，母亲畏缩颤抖的身躯在他的面前显得渺小而孱弱，她的话语和身躯一样无力抵抗攻击，“但现在已经太迟了，他的心灵已和本性相去甚远，在你不知道的某个时间点彻底异化。久幕阁本身也算块良材，但已千疮百孔无处雕琢，他的儿子却远比他更加优秀……你知道我从除恶身上看到了怎样的未来吗？他踩着无数蝼蚁的贱命、在无数个破碎家庭的哀嚎中上升最后权倾整个卡洛斯！世界践踏了少年，于是少年也践踏了世界——这样的故事难道不值得让说书人和吟游诗人将其传唱，编成可歌可泣、波澜壮阔的史诗吗？”

母亲听不懂党首在说什么，甚至不明白除恶的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但其间的血腥和暴力让她不寒而栗，她清晰地知道眼前的男人和除恶的混账父亲一道想要把儿子从她身边夺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饱含泪水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祈祷他能挺住、并在醒来后仍是她所熟悉的善良、爱笑的小男孩。
“妈妈……不要哭，异动选择的是我……”
除恶的挣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他的呼吸声逐渐沉重，睁开的双眼却灿若星辰，如湛蓝的玉石般闪烁着光芒，手臂上刀割的伤痕已然痊愈结痂，隔着皮肤都能感受到血管内浩荡奔涌的血液和散发出的热量，他的外表没有多大变化、内在却已然新生。他轻而易举地就从母亲死死搂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骨骼噼啪作响，在不知不觉中他甚至略微长高了一些。
他对血脉的力量仍然心有余悸，但党首的脸上已经露出如获至宝般的狂喜：“你能感受到自己的属性吗？”
“毒。”一个在传统观念中非常邪恶的属性，但很合除恶的心意，“很适合用来惩罚他们。”
“除恶……别这样，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应该原谅他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母亲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了他们之后想要去做什么，她哀求着儿子不要陷入疯狂不要去做傻事，然而除恶心意已决，他对着母亲大声地咆哮，其威慑和伤害要胜过党首百倍，直接让母亲万念俱灰，“当他们说要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劝阻他们、告诉他们我也有家庭我的生命同样宝贵？我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允许他们活在这个我仍然活着的世界上！不！允！许！你几乎没有给我一丁点的保护，现在却理所当然要求我放过他们的贱命？对他们展现你的庇护和慈悲？你没有那个资格！他们的命贱如草芥，我理当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