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师笔记——第一篇“我的丈夫讨厌我的猫。”(3)

这两种植物的确长得很像。
但你怎么可能养那种只能做出糖果的废物东西。
门铃再次响起，还是那个养猫的老太太。
不知道她这两个月做什么去了。
她厚厚的红色头巾被灰尘弄得近乎黑色——她满身都是灰尘。
大雨还在下，把老太太淋得透湿。
雨水顺着她的衣角滴落，汇聚成脏水洼。
“药剂师，其实我早先是一个舞者。”
老太太望着你院子里的苹果树，上面挂满了红苹果。即使是在这大雨中，那些苹果也在树叶的遮挡下安稳地沉睡着。
她慢慢取下自己的头巾。
“我想你一定是觉得我的报酬不够。”
老太太踮起脚尖，牵着不存在的舞伴。
“我最开始和我的丈夫跳舞，后来我和我的猫跳
舞…这是我付得起的最昂贵的代价，我最后的演出。”

雨恰好停了，有阳光穿透云层。
会有彩虹出现啊…
你心想。
她起舞，轻盈得不像是将朽的老人，足尖下溅起一个个漂亮的水花。
她旋转。她摔倒在地。
她痛哭起来。
她太老了，两个月的时间，她一直在摔倒。现在也一样倒了下去。
她再也转不出那个圈。
“搞砸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老太太哭着，声音嘶哑。
“你并不需要药剂，你心里清楚。”
你看着她的眼泪。
老太太不回答，她只是止不住地哭泣，她已经哭了半生了。
甚至哭到有些忘记自己为什么哭泣了。
你不会拒绝一个有着这样灵魂的人，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
但你好像忘记了些东西，
你让小学徒把笔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