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死与冒险的乐园酒吧》(2)
“紧张,紧张个屁,要打就打!打!索性打起来,让那群毛没长齐的蛋子也知道知道公家的钱不是那么好领的!”
“对!让那些有钱人都知道不好过的滋味!”
酒杯撞响,两人聊得分外投机。他们一人穿着咯吱作响的粗制锁链甲,一人穿着花绿的旧演服,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是什么旧友。不过给他们上酒的老板心里清楚,这完全是两个初次见面素不相识的人。
是酒精的魔法让他们忘却了彼此的身份和立场,是陌生的秘钥打开了他们倾诉的话匣。
五杯过后,酒馆中就不会再分彼此。不必因为在这里的任何行为在第二天回顾时感到头疼。对于这些在生活中感到疲惫的人来说,酒吧里素未谋面过的酒友远比会偷钱包的一夜情妓女要好得太多。
前台有这么一对,客场也有这么一对,四人穿着都不相同。还有一人满身煤黑的独自在角落,独自静静的喝着,他突然抽泣起来,酒场被前台两人的抱怨声带的很吵,他就更加放肆嚎哭起来,口齿不清的不断喊着某个名字,泪水中有说不清的悲伤。前台的人仍在一个劲的谩骂国务部太过小气,从佣兵协会干活根本拿不到报酬,另一个已经换了故事,说起他那投入了他人怀抱的情人。
角落的人恸哭着,口齿不清的喊着“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他哭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红了,接连咳嗽几声又捶打起了胸口,继续哭,哭声蔓延感染开来,被情人抛弃的男人也哭了,大家各哭各的,谁也不在乎谁。
木门被推开,门上吊着的铃铛清脆响了几声,原本在酒馆内的人仍在酒醉梦境之中没有醒来。是不是又会有难以承受清醒的人进入到了这片魔域之中呢?
进入酒馆的是一队人马,他们五人身上都穿着精良的板甲,蓝色披风上没有一点灰尘,几人脸上各个洋溢着喜色,带头的大跨几步率先坐在空着的圆桌旁,沉重的装备压着木凳发出了快要断裂的声音, “老板,黑啤,一桶!“转头又对跟来的四人豪迈道,”今天我请!”
他身边人的欢呼没有压过酒场的哭声和怨声,一队人马的喜庆欢谈加入这场滥情的会议合唱中也没有显得丝毫突兀。几位士兵才刚开始聊起,笑声就回响在整个酒场,他们一会编排恶骂“幸亏那帮佣兵是孬种”,一边庆贺着“一定能领个大功。”
几人商议着晋升和提高待遇的事情,不断把“幸运”和“送上门来”挂在嘴上。没人在意这里有人还在为儿子的埋葬费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