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日记(3)

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明明之前也没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或不舒服的。
隐约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对劲，但好像事实就是这样了。
今天晚上暂时要留在医院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去一次那家甜品店呢。
生命的尽头，就像是人在黄昏时分读书，读啊读，没有察觉光线渐暗；直到他停下来休息，才猛然发现白天已经过去，天已经很暗，再低头看书却什么都看不清了，书页也不再有意义。
——毛姆
次日，我再次跟着医生穿过长长的走廊，洁白的，一尘不染。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没吃早餐的缘故，看着这长廊在我的视线内不断拉长，延伸，没有尽头。让我有些眩晕，以及犯恶心。
随即我便微微垂下头，目光朝下。
看着脚下的瓷砖，随着那位同样沉默着的医生的脚步，亦步亦趋。
如同两个幽灵在游荡，但又不是那么贴切。
脚底的胶鞋，摩擦地面发出可笑的嘎吱声，替代了“怦怦”的心跳，在这寂静的长廊回响。

听来如此刺耳。
又是一道门，不知是穿过了几道门。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丝腥气？
无意识地将眼神瞄向别处，霎时，我愣在原地，在我的两侧是手术室。
右边，透过玻璃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正在进行手术。患者的面部被遮住了，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就只见一位医生，拿着手术刀，缓慢而又轻柔地将隆起的腹部划开，切开皮肤，脂肪，露出猩红的肌肉层，再慢慢剖开子宫。
像是出现了某种幻觉，我仿佛听到了婴孩的啼哭。
“喂，别乱看。”那医生转过身，出声将我一下拉回了现实。
我小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粗略扫了一眼左边，与剖腹产手术室相对的，是牙科手术？
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个眼眉深邃的外籍医生，一手将灯移到头顶，一手拿起钳子。躺在椅子上的患者，嘴张的大大的，面部以上被仪器的灯光照着，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他紧闭着双眼。
真是奇怪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