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温(14)

粉红的纸屑溅上了血迹。
江歌朝二楼卡座看一眼，给身边的人说了句话，四个保安快速上楼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带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
“知道为什么吗？”
“大哥，我真不知道。”
“再仔细想想。”
“大哥，”
意大利定制的黑色皮鞋提在他的肚子上，一口血喷出来。
“看来你真的老了，老到不记得18年3月份在我这里借走的20万了。”
胖子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江歌，“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警笛声在C Club楼下此起彼伏，警察们拿着手枪来到舞厅内，只看到满地狼藉之中，江歌淡定地放下胖子的领口。
在警察的集体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杜晚，向她打招呼，“晚上好，杜警官，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睡觉了。”
阿斌看看杜晚，杜晚说道，“有民众举报你聚众斗殴，江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斗殴了吗？你们说我斗殴了吗？”
保安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就连跪在地上的胖子也用力摇头。
杜晚看着胖子，“请问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不不不，不是谁打的，我自己喝多了从楼上摔下来的，警官。”

江歌摊开双手，“好了，事情清楚了，肯定是有人搞错了。我们这里正在重新装修停业整顿，偶尔发生一些施工事故也是正常的。你们说是不是？”
阿斌侧身对杜晚说道，“江歌是C Club背后的大老板。”
一个带黑框眼镜的男人提着公文包进来，和江歌说了几句话，然后径直走向了警察的队伍，找准了带头的老大小声地说着话。
没过一会儿，老大就发话了，“行了，走吧。”
所有人都扫兴而归的时候，江歌看着转身的杜晚说道，“杜警官，再见。”
众人侧目，带着各种各样的神色。
阿斌载着杜晚回公安局的路上，杜晚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平静地和他一样注视着前方驶来的道路。
“这案子，真难办。”
“难办还不是得办。”
杜晚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我总觉得，我们在这一整个事件当中遗漏了什么。”
阿斌看她一眼，“别太用力，事情该水落石出就会水落石出。不过要重启1023的调查实在太难了，我劝你尽早放弃。温之荀已经死了，江家也不会再追究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抓出真相呢？”
杜晚哼了一声，“所有人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这个世界会有多少真相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