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忆——七七（同人故事）(2)

那天六姐哭了很久，而妈妈只是沉默。
妈妈白天也不在家了。
日子越发可见的难过起来，妈妈、五哥和六姐总是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小七，小七不同意，但吃不饱的感觉有点难受。更是好久没做新衣了。
二哥的信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每次二哥总会寄很多钱回来，二哥的钱很重要，但小七更担心二哥。
或许信在路上，或许二哥在忙吧。
听说外面在打仗，不知道三姐又搬到了哪里，也没往家里寄信。
五哥采回来的琉璃袋，六姐还是会分出最新鲜，香味最好的留给小七，明明能多卖一点钱的。
“我也去采药吧”
“不可以，要去也是姐姐去”
“唔～”
大家都在努力，餐桌上的食物却越变越少了。
“小七，今天是你生日，可，妈妈只给你做了一碗面，连鸡蛋都没有……”
“谢谢妈妈，小七吃什么都无所谓的，妈妈每天更忙更累，妈妈多吃点”小七偷偷咽了口水，把自己碗里的面夹给妈妈。
妈妈掩着面回头，隐约在呜咽。
小七也一天天长大了，可身高却还远低于同龄人，六姐有时拿小七的身高打趣，妈妈看到都要狠狠批评六姐，但过后又自己偷偷哭泣。
那天五哥是爬回来的。
“小七，把这个卖了，很多钱”
五哥举着一棵名贵的药草，左腿极不自然的拖着，右腿也蹭得血肉模糊。

那是小七见五哥最后一面了。
五哥和妈妈，和六姐说了很多话，第二天一早，五哥就消失了。
六姐哭得很伤心，妈妈也哭得很伤心，她们抱着小七，小七也哭得很伤心。
妈妈说着“为什么要这样做”，又说“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我没想到”。妈妈病倒了。
那棵五哥带回来的名贵药草，妈妈说什么也不让用。
“妈妈对不起你们……治不好的，小六，把它卖掉吧，小六，小七，你们还小，将来可怎么办啊——”
六姐没跟着爸爸和五哥上山采过药，但她也进过山，也认识各种药材——小七也是，但六姐和小七上山采回来的几棵药草，妈妈还是拒绝了。
“把它们卖掉吧，小六，你要照顾好妹妹，小六，小七，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在一个早晨，小六和小七的妈妈永远睡着了。
“小七，往后要我们姐妹两个过了”六姐没有哭出声，但小七感觉六姐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
也仿佛一瞬之间，六姐就成为大人了。
每天小七和姐姐天还没亮就上山，等天色很暗才走，回家又要整理药草，第二天再去城里卖掉。
“小七，为什么我们生在这个世道，为什么这个世道要这样，为什么……”
“小七，姐姐只有你了……”
六姐的声音憔悴而悲伤，十几岁的年龄，青丝隐约成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