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26(2)

吴邪停顿了一会儿，四周一片沉寂，他确认那是幻觉，决定离开。
踏出院门的一刻，沈巍的身影出现在地下室门口，像饥渴的旅人见到了久违的清泉。
“吴邪！”他用尽力气喊了第三声，随后扶着门，慢慢倒了下去。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轰轰烈烈地发生，又悄无声息地泯灭。而有些人，你以为你看清了他，到头来却发现，你根本不认识他。
吴邪难以相信，沈巍会有一天如此虚弱不堪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以为，再也等不到你了。”他淡淡笑着，眼里却闪着泪。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已经……”
“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沈巍愣了愣，又苦涩地笑：“你果然，还是希望我死。”
“到底怎么回事？”
“蓝心洁安排的。我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在医院根本无法入睡。”
“那……林楠笙他……”
“林楠笙？他去看过我，承担了所有费用，也关照了那里的医护，安排了人照顾我。他该做的，都做了。”

吴邪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声地笑起来。
沈巍伸出手去，轻抚他的脸。
“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你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才要我带你回家的吗？”
“这里有你的气息，我只愿意死在这里。”
吴邪低着头，许久才问：“你现在怎样？”
“没事了，只是，可能需要休息很长时间。”
又是沉默，地下室里的温和光线映着两个人相对无言的脸。
“那一天，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住处？”吴邪突然问。
沈巍迟疑一下，眼神躲闪着。
“我……路过……”
“路过？”
沈巍抿了抿嘴唇：“路过。”
吴邪盯了他一阵，沈巍的眼神温和了许多，虽然略有躲闪，依然难掩那份不容置疑的威严。
吴邪不再深究。
“你的神经衰弱怎么回事？你睡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
“这里安静，我睡得着。楼上白天有鸟叫，夜里有虫鸣，都让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