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感 尽失(2)

似乎感觉到被注视着，女孩抬起头，发现他的头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灰暗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女孩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在她的认知里男孩是个不会动的植物人。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孩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后松了口气，目光移回到男孩的脸上。
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男孩的头垂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女孩连忙捡起自己的梳子，匆匆的离开了。
又过了些日子，虽然当时受到了惊吓，但女孩来照顾男孩的次数却多了起来，护工也因此减轻了些许负担。
“可惜不能动，否则没准会成为很好的一对。”
每个护工都会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但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们却没想放过保护他的女孩，他们偷来了门卫的黑雨衣和仓库里万圣节活动时留下的鬼怪面具，准备好好吓吓她。
每天熄灯的时候，女孩总会过来给男孩把被子盖好，摸清楚这个规律后，孩子们趁机溜进了他的房间，躲在门后，准备在女孩进来时送她一个大“礼物”。
下一秒，恶作剧的孩子们却尖叫着跑出了房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连身上的装备都甩的无影无踪。
但等护工和女孩过去检查时，除了瘫在床上的男孩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那群恶作剧的孩子们也似乎不敢再靠近男孩的房间，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慢慢的，关于男孩的谣言在孩子间散布开来。人们好奇着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同时，怪物，恶魔，这类代称也落在了他的头上。孩子们视他为不详的存在，作为大人们的护工在听多了孩子们的谣言后也渐渐变的疑神疑鬼，每次照顾男孩的力度似乎都重了几分。
女孩也被院里流传的谣言弄的将信将疑，但每次只要看到男孩呆滞的目光内心中的疑虑就会缓解一些，觉得什么都感觉不到做不到的人不可能是人们口中的怪物，恶魔。
但等院长的孩子从楼顶上摔下去后，人们就不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尤其是在这个孩子曾经带头欺侮过男孩的情况下。
人的理智有时很脆弱，当被情绪影响时，如同沾了火星的干草堆，升起的炽热吞噬着摇摇欲坠的克制。
即便院长冲进他的房间时，男孩还保持着早上护工给他摆好的姿势。
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在院长的手中摇晃，愤怒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但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也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或许只是想单纯的找一个替死鬼，院长歇斯底里的喊累了之后，男孩就被扔出了房间，怪异的扭曲在地板上。
毒辣的阳光透过窗台盖在他的身上，直到晚上狂风呼啸，也没有人去管那个趴在地板上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