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杀：千百次讲来从未有缘。(6)

…他挺想知道魏轩涂涂改改画了什么。
魏轩试探:“当真？”
他不好意思的把宣纸铺到藏山眼前，这上好的白纸上歪歪扭扭画了只勉强能看出来是只鹤的东西。
藏山:“………”
魏轩得意的抱胸等夸:“这是师傅！”
藏山摇摇头，提笔勾了一座笼子。
魏轩沉默了。
藏山自嘲一笑，放下笔，越过他走了。
魏轩低头看看藏山的画作，白纸上大片留白，寥寥几笔勾勒出青山，山下半掩着一柄剑。
是他的流玉。
魏轩的心突然顿顿的疼起来。
初三，魏轩派人送来一只长盒子，藏山打开一看，是两年前被魏轩给扔了的流玉。
中午的时候魏轩来了，今日是宰相家千金大喜的日子，身为帝王，魏轩对着新人祝福了两句，然后喝的昏天暗地。
他来的时候藏山正在舞剑，下了雪，藏山就在这茫茫雪幕里，一招一式剑光蹁跹，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飞仙。

他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冬天下雪，大雪封山他不能出去玩，就守着师傅的药炉，守着守着就困了，在醒来时窗开着，飞雪片片旋落进来。
他朝外一望，他的师傅就在这雪幕里，剑光一扫惊起片片红梅，藏山足尖一点，点着花瓣踏入空中，长风撩起他的长发，白衣翻飞，好像天上下来的神仙。
魏轩喝了很多，半夜开始吐，吐完又耍酒疯，噘着嘴要藏山哄，一会儿又要抱，藏山无奈的拍着他的背好声好气的哄，魏轩突然大喊了一句:“傅藏山！”
藏山一楞:“我在。”
魏轩一把抓住他的手，扣在手里，是那种十指相扣，他满足的蹭蹭枕头:“我的。我抓住了！”
初四的时候魏轩自觉喝上头在师傅面前丢了脸，墨迹着不敢去见他，在御书房批折子批到半夜，正准备推门去找的时候一道剑光朝他劈了过来。
御医来的时候藏山已经帮他点了穴，魏轩后背上伤到了一掌长的伤口，上药的时候魏轩冷汗满头，送走御医后两个人沉默了良久，魏轩动了动唇:“对不起…师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