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ive系列同人《奇迹帝国》第三章第三节(5)

长及腰间的黑发没有一丝杂乱，显然是经过极为细致的打理。对于其他的贵族少女而言只是稀松平常的事，在“他”身上却成了唯一加以过修饰的地方。
此时的“他”正跪坐于地，合眼低眉，仿佛老僧入定；关唇闭口，好似不能言语。比起活生生的人，倒更像是街市上出售的人偶藏品，或者寺庙里的泥塑圣人。
人偶动了动，稍稍抬头，然后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让人不由得想起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夏天巨木的顶端笼罩着数不尽的树叶，一阵风吹过满世界都是绿的。但少女的眼睛则更像是古松般的深青色，比起翠绿色更显得庄严肃穆，也更加老成。据传历史上某个时期的皇帝曾将青色的伞盖赐予立下功劳的臣子以示恩宠，虽然未必见得实物，但少女的眼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那种伞盖的颜色就正与她的瞳色一样。
毕竟她的经历若是放在那个时代，赐予再多的伞盖也难表其万一。
少女开口，发出相当好听的声音。她的语气并未经过明显的打磨，既不故作威仪姿态，也不捏造假仁假义，纯粹是一股毫无波澜的感觉，如果非要找一个词的话，差不多可以用“例行公事”来形容。并且隐约透着一股无奈和不耐烦，像是遇到了难缠的敌人。

“我再问一次，你为何会在此处？”
“哎呀哎呀，这已经是你第四次问我同样的问题了哦？”桌子对面的人毫不在意，“我不是说过了嘛，因为这里的樱花很好看啊，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来赏樱。”
“我问这么多次的理由你比我清楚。”黑发少女淡淡地说，“赏樱，这是你今天给我的第四个理由。前三个分别是喝茶、吃鱼和与娑辩天比试。”
黑发少女扭了扭头，视线飘向后方：“如果你想的话，可以随时向他提出。”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背后的人影动了动，发出平缓悠长的呼吸声。声音中带着一些模糊，那是因为他脸上戴着面具的原因。
那个面具被人们称作“天狗”，相传是可以祛害辟凶的魔兽，在和之领也被叫做“妖怪”。它们能够像人一样直立行走，长着又高又长的红鼻子与红脸，身材高大而且背生双翼，手持团扇、羽扇或宝槌，腰悬长刀，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怪力与神通。
虽然传说中的天狗有很多种不同的形象，例如鸦天狗和木叶天狗就更侧重于“鸟形”而非“人形”，但面具上的天狗却更为狰狞可怖——除了标志性的红鼻子外，面具脸作怒目圆睁的愤怒像，本是眼眶的位置没有画出眼珠而是用金粉涂抹，加以朱砂描边，像是正在放出金色的光芒一般。下半部分画出了大张的嘴而非常见的闭口图案，白色的长条形花纹格外显眼，似是猛兽的獠牙，就连额头处的皱纹都隐隐约约地呈现出一个“王”字来。两侧比起一般的面具略宽，显得更加有力，上面用青色的染料勾勒出波浪形，细看之下是互相盘绕的群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