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为王」淡漠半世 余生长醉（六十三）(2)

“草民谢允，参见太后”
“起身吧”太皇太后微拧眉头
“几月不见，你清瘦不少”
“是草民自身的原因”
“你恨吗？”
半晌无语后，太皇太后终是问出了此次前来想问的话
“于草民，并不；于谢氏，草民觉得有”
片刻后，谢允淡然回道
“你觉得皇上亏欠了谢家”太皇太后不客气地问
“陛下在为人君上，草民一直坚信他是明君，会受世人敬仰”
“可是你还是认为陛下亏欠了谢家”
谢允仍是面无波澜语气淡漠地道：“陛下没有错，错的是草民，不值得让陛下如此，更不值得让陛下为了草民面对前朝众臣的责难”
太皇太后挥手示意所有宫人退出花亭，在确定不会让宫人们听到终开口：“谢允，哀家到现在也不喜欢你，哀家也情愿谢家没有出了个冠绝天下的谢侧君，但哀家更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够快乐一点，墨染为了你情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册封你为君后，他所做的一切还是不值得你倾心交付？”
半晌后，谢允摇头，脸上终显无力的笑意：“太皇太后，草民感念陛下对草民所做的一切，然也正因为这样，草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草民让谢家百年声名毁于一旦，让谢氏族人受尽天下嗤笑，让有一身抱负理想的大哥落寞寡欢，让桃李满天下的祖父一生清名晚节有损，草民真的恨不得能死的是我。正是认清了这一切的过错在于草民，才会让我更加地痛不欲生。我有悔，有恨，有痛，想着自己马上要成为独掌后宫的君后，想着陛下每天为了立君后在朝堂上受到责难，何苦呢？我也只剩下一副毫无用处的躯壳而已”

无视太皇太后薄努的面容，谢允自嘲轻笑转身看向满园梅枝。
许久许久，身后传来声音：谢允，哀家能答应你的，在哀家有生之年谢氏族人无虞，我会下懿旨，永远都不准你再入皇宫，也算全了哀家对谢太傅谢氏族人最后一点心意。”
闻言，谢允怔住，当真没有料到太皇太后会对他如此。片刻后，谢允重重的跪地叩首，诚心地跪拜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