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漩涡(11)

弗莱森依旧想把卡斯特拉回来，哪怕友人已经面目全非，变成自己不再熟悉的模样。
“放弃吧，他已经……按照你们的说法，已经死了”，少女冷淡地开口，目光却凝视着舱外，“这颗星球也已经死去很久了”。
“卡斯特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捏紧拳头忍不住出声。
“……大概是三天前，束缚他的牵引绳突然断开了”。
我仔细推算了一下，那大概是他在飞船上失踪的那段时间。
“你现在所见到的，是真实的现状，过去一切都是幻影”，少女并未理会已经有些崩溃的阿尔弗雷德，我们的舰长，此时双手抱头像是精神错乱一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这里是被称作'太空垃圾站'的微型黑洞所在”，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无数误认歧途的飞船都将在此地度完自己的余生。”
“你们……也不例外”。
“利用空间跳跃呢?”阿尔弗雷德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般可怜地哀求她。
“这里是高纬度生物设立的，用于扔弃肥料的超空间，高强度的磁场是它们所安装的跳跃抑制系统的一部分映射。”

一声惨叫，响彻在这个腐烂的狭小空间内，弗莱森的头部被激光射穿了。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光景。
不断重复着'任务无法执行'这一句话的阿尔弗雷德，已经将自己的头皮扯破，露出了金属材质的外壳。
那是过去曾作为生化人获得人权后从人类集体中脱离的人造生物。不过这样一来，似乎他过去的各种执行力和计算力都得到了合理的答案。
阿尔弗雷德是一名被操控的生化人。
无法完成任务，只能消灭所有知晓任务真相的船员，这大概是他的支配者早就对他发出的命令。
他扭曲的脸孔向我狞笑，手中的激光发射器朝向我。
我下意识伸手抵挡。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降临，意识也未离去。我睁开眼睛，少女静静地站在我前方，手中抓着已经露出了人造神经脉络的阿尔弗雷德的头。
“真是…可悲”，少女的语气依旧冰冷。
望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我内心百感交集。两位与我相处许久的同伴已经死去，我朝着方才老人战立的方向望去，那是长着八只脚，拥有数对复眼的生物，红色的瞳孔像是盯着我一般，那是梦中曾见过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