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 陆沉X你】让我们用目光亲吻彼此#2(2)

“如果不麻烦的话。”
陆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听上去像是把选择权让给了你，一如往常一样。可那双眼眸透过挂着水珠的镜片看过来却莫名地带着点不真切感，让人忍不住地发慌。
奇了怪了，就是借块毛巾的事，有啥好慌的。
你有点摸不着头脑，权当是酒精上头又开始犯傻，一边爽快地侧过了身迎他进来。
“我去拿条毛巾，等我会儿。”你甩了鞋冲进浴室，期间小腿不负众望地磕到了柜门——虽然因为乙醇的作用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大的痛感。
等你找出一条新浴巾出来时，就见陆沉依然站在玄关处一步也未曾挪过。
“为什么不进来啊？”你忍不住嘟囔。
声音不大，奈何对方的听力极佳，“把你布置的地方弄脏可就不好了。”
……
又是这样。
这种很刻意的疏离感。
你烦躁地皱了皱眉，太阳穴那儿像是被扯着一样开始跟着突突直跳起来。酒气一上头连带着说话语气也不好起来，“给，新毛巾。”
这会子倒是把两人的身份等级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尴尬破事儿给忘在了脑后。
不成想，陆沉只是抬了抬手臂——那儿的袖口已经被解了开来，正待往上头卷，“我想……”他的表情居然带着些不多见的苦恼，“可能得麻烦你帮忙了。”

说着就朝你弯下了腰，意思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倒是不挑，让个喝醉酒的人擦头也不怕扯了头发。你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压根没意识到这种行为有点过于亲昵，反倒是先前那股子烦躁像是寻到了一处发泄口。
你报复般地把毛巾罩在对方脑袋上就是一顿猛搓，连带着积压了好些天的尴尬、憋屈、变扭似乎都随着这番动作一起消散开来。
未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亡。虽然你不清楚这种“报复”行为算不算得上丑陋，但它确实是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涌现了出来。
只不过，卷袖子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将注意力从陆沉那头鸡窝上移开，试图去查探对方的脸色，然后便直直地对上了一双酒红色的眼睛。
说老实话，陆沉的眼睛真的很美，它们本就有着鸽血红似的浓郁，又因为它们的主人而透出佳酿般的醇香。如果足够仔细且足够敏锐，甚至可以透过那层温柔与智慧的表象触摸到掩藏在灵魂更深层的意志和野心。
你看到了，本想等着他坦白些什么，却好巧不巧的被他先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过于戏剧性的巧合。
以至于之后再同他对视就会止不住地想起自己当时的自以为是，而现在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