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缺心眼(3)

长尾鸢慢悠悠飞到植物园的范围内，停歇在杉木将军的树杈上，头埋到翅膀下，啄理并不杂乱的羽毛。
往常，最多只消三四分钟，长尾鸢就会拍拍翅膀飞走。心情好的话，它会故意啄下一根羽毛，放到停留过的位置，表示自己来过。
长尾鸢挺直脖颈，煽动翅膀，作欲飞之态。翅膀终大幅挥舞，伴风飞来。
“朋友！你方向搞反了吧！”长尾鸢朝奈尔菲特飞去，导弹般，越飞越快，越飞越近。吓的奈尔菲特后退几步，屏住呼吸，以肘护脸。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出现，再度睁眼，长尾鸢静静站在矮台上，近在咫尺，狭长的鸟眼摇摇晃晃看着奈尔菲特。
“你……”奈尔菲特急忙走上前，长尾鸢扇扇翅膀，在奈尔菲特碰到它之前飞上房顶。探下头，发出悠长快乐的鸟鸣声：“那铲屎的还是个小傻子哈哈哈哈哈。”
单单是对长尾鸢接触的渴望，奈尔菲特踩上矮台，一手扶房檐，一手伸长胳膊去够房顶上的飞鸟。指尖颤抖，摩擦房顶的边角，每每够到一处，长尾鸢就跳到别的地方，外加响亮的鸣叫。“hiahiahia”

听奈尔菲特突然想起以前喂养它时要吹口哨，这口哨吹的也有技巧。训练后，口哨吹出来的声音和长尾鸢的鸣叫声很像，听到口哨声长尾鸢会以为有同伴呼唤它，自然会飞过来。
好比老哥“大晚上的还出去玩瞧给你厉害的！”一声埋汰，奈尔菲特百分之二百会跑回家，更有百分之五的几率因奔跑速度太快而在家门前摔倒，最后老哥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捧腹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好哥哥）
名字也是同理，从刚破壳的幼鸟养起，叫它的名字它也会飞过来。可奈尔菲特养过的这只没有名字，神话上说给养过的动物取名就要陪它一辈子。人的寿命长，鸟的寿命也长，一辈子太久，久到奈尔菲特不敢打包票，只得称呼它的学名。
奈尔菲特对准口型吹响口哨，断断续续，就差把“你过来呀”说给长尾鸢听，长尾鸢扭头稍作思考，蹦哒几下，跳到奈尔菲特的手腕上。
“太好了！终于……”喜悦之情还未消去，长尾鸢猛地把头伸向奈尔菲特的眼睛，奈尔菲特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向后仰，大半个身子滑出矮台外，脚掌卖力摩擦矮台板面，企图稳住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