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丐明）病态宠爱（二）(2)

沈暮辞被秘密带走，自然有人迅速清除了现场的血迹，陆白沉看着那夺目的阳光，虚虚一握，什么也没有。
“你还记得，你是个天乾吗？”陆倾城为陆白沉倒酒，“天乾不必依附天乾而活，陆白沉，你又在固执些什么？甚至愿意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身居下位！”
“明教的少主应该高高在上，但陆白沉只是俗世中的一个疯子，”陆白沉拿起酒杯，“兰蒂斯，疯子是不会要俗世的玫瑰的，他们要的是天上的星星。”
“沈暮辞不是逐风，逐风已经死了。”陆倾城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桌案上，“他在十年前就死在了大漠，死在了你的面前！”
“我知道的，兰蒂斯，”陆白沉低声说，“逐风在烈阳中死去，连尸体留给我的都是温热，沈暮辞是不同的，他好像连爱都是冷的。”
“十三岁的我不会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二十三岁的陆白沉也不会被困在爱情里。”
“如果我无法得到与我付出同等价值的爱情，那么他便不是我的爱人，只是玩具。”
陆白沉那般清醒着，背脊崩得笔直，好似什么也压不垮他。
“少主，沈少爷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并没有伤到主经脉，伤好之后不会影响手指活动的。”医师在陆白沉的面前小声禀告着。

“下去吧。”陆白沉摆了摆手，朝着沈暮辞现在的住所走去。
“陆少主这是来看自己的阶下囚吗？”沈暮辞冷笑着，脚腕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声响，“怎么，准备把我当狗养？”
“兰蒂斯说我将你当成了替身，”陆白沉看着沈暮辞，露出了微笑，“这位替身少爷，你说起话来便不像他了。”
陆白沉恶趣味地坐在一边看着沈暮辞明显愠怒的神情，却没有更多的举动。可随着夕阳西斜，陆白沉的神色似乎也在落日下变得柔和起来。
“明教信奉着明尊，我的生母是明教的圣女，大漠最美的女子，哪怕是教主也忍不住玷污了她。她生下我后，却被教主指控不洁，以身葬入圣火，宣告洗净罪孽。”
“我出身在明教，从未见过我的母亲。六岁前受尽欺辱，饥一顿饱一顿也能长大。六岁时弑兄杀父坐到了明教少主的位置，独揽大权。九岁时捡到了伤痕累累的逐风，是他告诉我，大漠之外的中原，有江南烟雨，有北地飘雪，那是我不曾见过的景色。”
“我十三岁那年，逐风要带我去中原，我答应了。”
“明教是黄沙上建立的文明，十三岁的我就已经不会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了。我带他穿过大漠，回到他的家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