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10)

然而落在腕处的弓弦却发出绞住金属的声音，王恒愕然抬眼，殷枳的拳头恶狠狠将他轰在墙上。
“呃……”王恒低低呻吟，嘴边流出一丝舌尖血。
殷枳轻蔑的看着他，拔去刺破衣服扎在胸口的长箭，箭头留有些微血迹，殷枳胸口却没有血液渗出。
“锁子甲……”王恒痛苦的皱起眉，体内隐约有破裂的错觉。
“不错。”殷枳放下手。
王恒瘫坐下来：“像你，总会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殷枳低下眼，神色似是落寞：“我说过，你懂我。”
叮一声脆响，身后苏方也刀尖扎在锁甲孔内，再也不能进入一寸。殷枳抖落灰尘般摆动肩膀，轻松反弹开短刀，回手肘击将他打的退后几步，苏方也不解的瞟向王恒。
“腰间……”王恒喘过几口气说道。
苏方也会意，刀尖立刻对准殷枳腰部一阵猛攻。殷枳冷哼，脚底飞旋躲过攻击，看准苏方也的攻击路径一把抓住他手腕顺着刀势用力甩开。苏方也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险稳住身形，转头殷枳已经捡回双锏。

月色当空，二人在冷月下正面对峙，冷光照得殷枳脸庞长疤格外显眼，正如这道伤疤的主人，狰狞扭曲着，眼内只有疯狂。
苏方也的额头渗出些许冷汗，江吟王恒此时都无法再战，他需要独自面对这个武功比他高的疯子。
他缓缓吸入一口气，脚步迈动，短刀也猛然刺出。对方毫不示弱，双锏探出如双龙奔腾。不出所料，苏方也仓促刺击了几次后只能被动防守。而殷枳攻击更加迅猛，双锏挥舞留下道道残影。苏方也招架吃力露出了一个破绽，眨眼间锏身已击中苏方也的手背，剧痛下短刀也落地，而殷枳另一支铁锏早已扬起露出把手后的锋刃。
“碾死你，真无趣。”殷枳冷笑着落手。
乌黑的铁刃被一双柔弱但结满薄茧的手死死抓住，殷枳视线瞟向她，江吟用尽全力拽过铁锏，殷枳也随之侧退两步，立刻抽回锏体，极快的锋刃几乎切断江吟手掌。
“废去双手救他，值么？”殷枳立住身，血水顺着刀刃滴落。
“我知道我活不了，不可惜一双手，至少，我要保他……周全……”江吟说着话，嘴里却不停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