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与芽衣的婚礼前夜·地月之间的二三事儿（下）(10)

她的好意我当然心领了，但是，单纯只是为了延续几年寿命而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耗费资源，我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所以，与其在ICU的病床上延续无所事事的几年寿命，不如在自己意识还清明的时候尽可能再多做一些事，我猜的对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几乎是低声恳求道，“飞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又碰到了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拼命？”
“小家伙，还是你懂我啊。”说完，他轻轻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先别问了，已经两点了，再不睡觉你就起不来了。去休息吧，你也不想顶着黑眼圈心事重重地参加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吧？再说，这对芽衣那孩子也不公平。”说完，他抬起手来轻轻朝我又指了指，“你真想知道的话，婚礼结束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还有，今天晚上说的话比我过去一周说的都多......嘴巴好干，给我倒杯水。”
“飞叔，自从十年前我放你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在你看来，你的生命单纯就是为了给其他人铺路而延续的？”我拿起旁边的玻璃水壶倒了杯水递给他，然后也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哈啊......的确没多少时间再闲扯了，我也困了，但是无论是编一个还是说实话，你今晚不给我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大概也不可能睡得着。”在他接过那杯水后，我转身走向了旁边的落地窗，看着此时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轻声说道：

“能让你在生命所剩不多的时候放弃延长寿命的希望，哪怕是顶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的误会和不解，也要去做的事情，它一定对你有着比活着还重要的意义吧？飞叔，自从我被你捡回来到现在，这二十年来，你在盘算要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除非你需要我帮忙，否则你一直都不会征询我的意见，甚至都不会告诉我。虽然当我事后知道你到底去做什么了之后，我理解你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明白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我牵涉到你做的事情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进而暴露我身上的秘密。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当初那个需要在你的保护下隐姓埋名生活的少年早就长大了，虽说他的力量并不来源于自己，但是至少也有了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能力，你也不用再担心把我牵涉进来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了。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暗中谋划的事情没有一桩是为了自己，为了别人甘愿赌上性命的事儿你更是没少干，我猜这次你要做的事情大约也是如此吧？
”在又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我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沙发上此时正歪着身子，和我一样看着此时窗外城市的辉煌夜景发呆的飞叔说道，“但这一次，我希望我能帮得上你的忙，一点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