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标题未定，是发生在一座闭塞城市里的一个故事(6)

炉火有些黯淡了，这时应该翻动一下它，让表面炭黑的部分脱下才行。“呼。”多茵合上书，这本书也看完了，虽然是第三遍，但仍然不失其精彩。
“咚——”议政厅楼顶的大钟响起了，这在多斯克是开工的信号，无论是对于工人们，还是对于学生。此时——“道斯！你们又迟到了知道吗。你们自己数数，你们一年迟到的日子加起来简直比多斯克的阴雪天还要多！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多少人在干等你们，你们知道吗。”负责勤务的希尔瑞斯女士估计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一看见道斯兄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校门口，便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只不过，希尔瑞斯女士的话不假，他们的确是迟到名单中的老主顾了。托鲁尼低着头在心中哀叹一声，嘴巴似半张着想说些什么，但显然他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能接得上话的人，于是便悄悄地用眼神向艾莉求助。但很快，托鲁尼就发现其实他根本无需多虑，艾莉等老师话音一落，立马用饱含歉意的声音故作尴尬地笑起来，一边说着“保证下不为例”这类的推辞，一边推着托鲁尼的后背在希尔瑞斯的低声抱怨中加速进入校门。
等到走到离校门足够远了，“还不是今天差点被狗狗撞飞了，真不走运呐，”艾莉咕囔着，“明明以前的那个老师那么和蔼可亲。现在倒好，迟到还得被痛骂一顿。”“多西里斯先生，我想您了。”艾莉一脸悲伤地望着天空。“是德西米娅小姐。”“呃，对。”

“托鲁尼，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你要再等上个半个冰时一种非常粗略的时间计量单位。一些没有钟表的人家，为了量度时间，会依照在标准生产的一掌大的杯子装上水，从室内拿到室外后，水面结冰所需要的时间而定，这样称为一个冰时。显然，它是极其不确定的，只是作为粗略估计的一种民间称呼，我们就算腰折了也没法在上课前弄完啊。”今天同他一起轮班的学生以观望到校门口的动静，就立马跑来。
在明威斯克公立学校里，虽然有着学费极其低廉，任何人都能就读的好处，但是相对的，学生在学习之余，也需负责一部分劳务工作，学校美其名曰为“体能锻炼”。这些劳务工作远非打扫卫生这么简单，搬运煤石，金属矿，甚至参与房屋建设，管道铺设等等，这些都是学生们需要额外做的活。曾经有居民联合提出反对意见，认为把学生当工人用怎么看都不合适，可是当政客、专家们纷纷拿出城市建设等相关报告，指出学生的这部分劳力不可或缺、能为多斯克作出极大贡献云云，居民们也就没话说了。究其结果，在极力声讨下，也仅仅减少了男生的工作量与工作内容和女孩子的大部分工作。
托鲁尼学着刚刚艾莉的样子自如应付一番后，就把随身提的袋子给艾莉，自己便直接跑去校背的库房了，今天他们的工作是搬运校内取暖所需燃料。至于艾莉这边则和其他女生一样，一周内偶尔有些编织衣物，或是拼装小型零件这种不费体力的任务，大部分时间都不必额外劳动，当然，像艾莉这样体力比较好的女孩子也会帮男孩子顶班。艾莉第一次代替班上的一位男同学做工时，许多男孩子曾惊呼于艾莉的体能，就连托鲁尼脸上都一时难以掩盖住自己的吃惊与好奇。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情况了，在关注点落到自己身上前立马远离人群，毕竟被与自己几乎完全年长的妹妹在力气上比下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那之后，托鲁尼成天就惦记着这事，视线总不住地往艾莉身上飘，直到有一次直接在浴室相遇后，托鲁尼才释然地得出了“这肯定就是那些少数我们生来就不一样的地方吧”这般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