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阿波卡利斯(2)

像是要带走所有的烦心事，一阵风吹过树叶在空中翩然起舞，背后的树林沙沙作响。我察觉到一丝异常，便站起来转过身，一位金发女子穿过树海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端庄的脸上掠过一抹惊讶随即消失在一如往常认真的表情下。
“舰长，你也是来看望......奥托主教?”
从她的语气中我除了些许疑问听不出更多的情感，我像块木头杵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我不知道当下的情况该如何称呼眼前的少女。
比安卡是奥托擅自提供，她自己选择的另一段人生。
幽兰黛尔是她与丽塔结识，承担起更多责任的开始。
而琪亚娜是她被夺走的原本的人生。
瀑布般飞流直下的金色长发随着她的身姿轻轻摇曳，通透的脸庞光滑白皙，沐浴着柔和的初阳，仿若森林精灵的她悄然来到我的身边。
她停在奥托的墓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注视粗劣的石碑。她是怀着怎么的心情再度来到这里，我仔细打量着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希望能从中窥见她内心的蛛丝马迹。
毕竟如果是我恐怕也会和奥托主教选择同样的做法，不，我甚至不如他，沉浸在难以名状的空虚中草草结束自己的人生才像是我会做的事。

所以我始终直直地盯着她，想从正直的她的口中听到什么。
她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朝向我。
“原来舰长把它带过来了，奥托主教一定会高兴吧。”
“不，虽然相处多年我还是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发自内心高兴的样子。”
听到我这么说，她脸上的表情反倒轻松了一点。我下定决心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幽兰黛尔，你......恨他吗？”
她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我忐忑地等着她的回答，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询问她的想法。时间仿佛停滞在此刻，周围的空气凝固得像冰川中的坚冰静的出奇，压得我喘不过气。
“奥托他确实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他也予我有栽培之恩。我一方面把他当做长辈尊敬，另一面他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再任性一点，就算大声喊出‘奥托你这混蛋不要随便操弄别人的人生啊！’也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幽兰黛尔刚开口打算反驳，我立马打断她。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消灭崩坏，你也对得起自己定下的目标成为了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早早扛下了不属于你的责任。但在我眼里你还是个正值芳龄的少女，我也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