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轮回而至(4)

她说，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无论它长得多么丑陋，也无论它多么廉价，她会永远爱它。
她总是抱在手里不放。
而现在，在母亲暴力的撕扯下，它彻底碎了，一如孩子幼小的心灵。
恶魔并不会因为孩子年幼而有所仁慈。
他们为妹妹的挺身而出感到恼火，感到愤怒，他们根本就没意料到，连七岁的孩子都胆敢阻挠他们。
他们必须施加更强烈的暴力才行，只有这样，这个玩意才能恐惧他们，才能对他们言听计从。
就像那个窝囊哥哥一样。
他们再次对她施以暴力，父亲势大力沉的一脚毫不留情地踢向妹妹的小腿，让她面朝地摔了一个大跤。
她嗑碎了一颗虎牙，碎开的牙齿在口腔中拌和着泥灰与血液。
痛，痛到麻木，她险些晕过去，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哭出声，即使眼泪鼻涕横流。

她说，她要给她的哥哥做榜样。
她说，想让哥哥变成一个勇敢的人。
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灰色的满是补丁的裙子再次被划开了，就像他们家的窗帘般破败。
她张开双臂，挡在哥哥的身前。
恶魔们再次施加刑罚……
试问，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无动于衷呢？
他是哥哥，他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般窝囊，他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别人，去保护她。
只要他们发泄得够了，就不会去打扰他那稚嫩天真的妹妹。
然而，现在看来，天真的反而是他自己，是他自以为是的做着伤害妹妹的行为。
他忘记考虑妹妹的感受，让她整日活在害怕与担忧之下，最终酿成眼前此祸。
她勇敢地站出来了，他却感受不到高兴，只觉得悲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