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劫》(18)

海上升腾起熊熊烈焰，螣蛇在一片火海中扑动双翼，头顶无角，却有着不逊于龙神的威严。
趁着两妖兽纠斗在一起，温常山捡回半条命，被一人搀扶，拄着长剑一步步往这边走来。
他身边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瘦弱身影。
姚迟怔怔看着他们过来，他用肩膀撑着温常山的重量，一步一踉跄。姚迟眼角湿热，不停喃喃：“折柴，你究竟为什么要来啊……”
其实那晚折柴根本没有睡着，姚迟与螣蛇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问螣蛇：“你是西派还是东派？”
螣蛇那时答：“我么，算中立派，不过只要你们人类别颠倒黑白，凡事都往我身上扣……我对一统三界没什么兴趣，就不会站西派。”
折柴说：“你答应了姚迟要帮助东派。”
他说，姚迟也是东派。
我是人类，但我相信你。
我相信大旱与你无关。
所以，你去帮帮她好不好。

小小的男孩啊，明明那么害怕这条大蛇，却斩钉截铁地说出这番话。螣蛇觉得好笑。
姚迟抹掉眼泪，上前扶过温常山。那边水与火依旧打得难解难分，水汽肆意弥漫，螣蛇有些吃力。
情势不容乐观，三人急忙往南奔走，折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折柴。”姚迟扶住他，上前试探，手掌在某一位置再也无法前进一寸。
她与温常山对视一眼，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是玄武设下的结界，像一个无形的牢笼把所有人困在里面。若想出去，只有强行打破结界或是杀了玄武。二选一。否则他们所有人都逃不过被猎杀的命运。
只有第一条路可选，姚迟与温常山汇聚起所剩不多的力量，试图强行打破结界，但这屏障依旧不伤一分一毫。
螣蛇奋力噬咬玄武的头和四肢，奈何玄武的龟甲过于坚固，它往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多时便鳞片驳落，血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