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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蔷薇血风录·秋子潇 》(2)

在蔷薇之世,这种武将间的风雅也是很流行的,柳部不回应,倒显得自己粗陋了。
到第四个月,城里的粮草吃完了,围城的唐军也很疲惫了。秋子潇作为主将也得陪着饿肚子,某天夜里饿得受不了了,他登城高呼,让柳部出来说话。柳部来到城下,秋子潇就坦率地说:“粮草吃完了,我都饿得开始啃煮熟的马鞍了,这座城我守不住了。但你们想攻进来,我也不能不死战,这样也会死伤很多人。经过这些天的琴埙唱和,我自认为与柳将军也算朋友了。既然如此,何必再造无谓牺牲呢?不如我们一起演奏三夜,以音律分出胜负。如果我赢了,请将军退兵;如果将军赢了,我将这座城交给你,但还请留士兵们一条生路。” 
出于礼节,也感于秋子潇的仁心,柳部答应了。 
演奏特意安排在晚上,不用担心城头射手的伏击,柳部就让人搬了坐席和琴,在靠近城墙的地方坐下。两个人连续两天,演奏了《邙山》、《离澈》两首曲子,未能分出胜负,柳部更加钦佩秋子潇,决心要收服他。
第三天夜里,柳部依照约定到了城下,正在理弦,忽然被一支飞箭射穿头颅。唐军溃散,秋子潇就这样守住了松山。
原来秋子潇命令神射手在白天瞄准柳部坐席的位置,用丝线悬挂小石子,在城头做好记号。夜间按照记号射去,走的是白天所定的箭路,果然命中。

《九州志·蔷薇血风录·秋子潇 》


“阁下虽然是我的知音,但我与我主是多年酒坛中浸出的交谊啊。”秋子潇为柳部送葬,独自吹奏了很久的埙。
世人对于秋子潇这人从来有两种观点,有人说他旷达不羁,有人说他其实就是个善吹埙的小人。
白胤性格随和,可认定的事九牛也拉不回。只有秋子潇、息虎哲这些旧党偶尔能劝动,因此时常有人送礼,请求秋、息二人出面向白胤说情。息虎哲刚直倔强、总是斥退之,于是所有人都转向秋子潇。秋子潇总是收下礼物,但收十个人的礼却只帮一个人说情。 
息虎哲私下找他谈话说,“你这样不仅会损坏自己名声,也会失去主上的信任。” 
秋子潇却说,“不是这样。我们都是最早跟随主上的人,如果我们都不收礼,会被人认为难以亲近;别人一旦觉得主上和旧党一体同心,就会觉得我们壁垒森严,进入我们这个团体很不容易,反而会投奔别人啊。我这么做就是给某些人看,说我们这群人还是有空子可钻的,他们就会放心在主上身边工作。而且,我代为传达的请求都是我觉得合理的事。” 
息虎哲很佩服秋子潇,还在白胤面前盛赞秋子潇是他们这群人中的智囊。但是后来息虎哲发现秋子潇越来越富,而自己的资产却总是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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