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19(2)

吴邪向他伸出手臂，哪怕在梦里，就算只有一刻也好。林楠笙……
耳鸣停止了，一切寂静如末世。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在变淡，他渐渐看清了沈巍焦虑的双眼。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将他紧拥在怀，轻吻着他的头发。
吴邪黯然着，在内心里笑自己。时至今日，他的面前只有沈巍，哪里会有什么林楠笙呢？
“还疼吗？”沈巍的心跳在他耳边，震动着沉沉的低音。
“你出了很多汗，我去倒杯水来。”
离开了沈巍的怀抱，吴邪茫然地歪在沙发上。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对沈巍避之不及，但是刚才……也许因为实在太疼了，他从来没有这么盼望他出现，来救救他。哪怕，杀了他也好。
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吴邪去接，手腕一阵刺痛，没有抓稳，水洒到身上。沈巍忙接过水杯，他看着他手臂上的针孔和手腕上的纱布，将杯沿凑到他唇边。
温水一小股一小股流进吴邪口中，被浸湿的双唇更显柔嫩。沈巍忍不住吻了他。
吴邪皱起眉，推拒着。

“接受我一次，行吗？”沈巍痴痴地望着他，“你刚才……抱了我。”
他又抱住吴邪，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吴邪立刻挣开他，害怕地将手藏到身后。
“怕我再弄疼你吗？”沈巍笑了笑，吴邪充满防备和恐惧的模样让他既心疼又心动。他故意扯开他的衣领，“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怕我？”
“沈巍，”吴邪的语气像凝着霜，“你觉得这样下去，有意义吗？”
沈巍愣了愣：“你想说什么？”
吴邪沉默了一阵，一句话如凉风飘过沈巍耳际，又冷又轻。
“杀了我吧。”
“……”
沈巍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这么怕疼，竟然不怕死。”他笑着起身，原地踱了几步，突然发疯一样抓住吴邪的肩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为了救你，我几乎用尽所有力气了吗？你却要我杀了你？
你可以不接受我，讨厌我，恨我。只要你在，我就感到自己还活着。可你为什么偏偏想着死？你仍旧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存在，对吗？一直到现在，你都宁肯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是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