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怨·染羡》 彼岸花丛(3)

“别乱动，被曼珠沙华的花刺割伤不会自愈，寻常的药是医不好的，这药涂上会有点疼，稍微忍一下。”
那人只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言语，拉过他的手来，将瓷瓶里的药轻轻涂在他的手心里。
嘶……真的好疼。
他忍不住想要把手收回去，可是却被那人紧紧拽住手腕，无法抽离。那人帮他处理完了手上的伤口，用一条洁白的丝绢轻轻包裹住了他那只受伤的手后，依旧不理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转身吩咐殿门外的侍女准备热水，等到仆从在屏风后面的浴桶中装满热水，纷纷退下之后，北堂墨染将少年从床榻上抱起来，走到屏风后面。
“不要你管我，你出去……”
少年抓紧自己的衣襟，拼命地躲避着那人冰凉的手，不让他碰到自己。
“不要再闹了，你一只手怎么洗？从前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乱跑，你为何就是不听话……”
看见少年的躲避，北堂墨染的神色本就已经不太好看，此刻更是完全沉下了脸色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拽过少年来，避开他那只受伤的手，几乎是有些粗暴地脱光了少年的衣服，将人抱到了浴桶里。
等到少年乖乖地蜷缩在浴桶里不再挣扎以后，北堂墨染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方才他听苏寻仙说少年自己跑出去了，心里本就担忧，又看见少年那副模样，更是又心疼又焦急，一时间没忍住便冲少年发了火，他低头看着浴桶里的少年，背对着他，乖乖地任由着他摆弄，蜷缩在那里一声不吭，他蹲下身来，将少年的身子扳向自己，才看见少年的脸上满是泪痕。

“羡羡……”看见少年无声地流泪，他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伸手想要擦干净少年脸上的泪水。
“羡羡，哥哥方才不是故意要跟你发火的，哥哥只是气你没有保护好自己，原谅哥哥好不好？”
他把手放在少年瘦削的肩膀上，少年摇了摇头，依旧啜泣着，嘴里好像小声说了句什么，因为不停地抽泣变得不太连贯，北堂墨染一开始并没有听清楚。
“羡羡，你说什么？”
他凑近了少年的脸，才听见少年用极小的声音在说：“疼，我好疼……”
“羡羡，对不起，对不起……”北堂墨染的心一下子抽疼了起来，他紧紧搂住了浴桶中的少年，“是哥哥的错，哥哥没保护好我的羡羡……”
在一片轻柔的安慰之下，寝殿内小声的抽泣声渐渐地平息下来，只是穿着宝蓝色衣衫的男人依旧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少年，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
“羡羡，不哭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