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解(2)

“你问到了经文的深处，这是欲望所致。只要抛弃了欲望，烦恼便会散去。如喏真正抛弃欲望悟出大道，便可在命尽之时到达神的净土之中。”
“神的净土？”
“那是没有苦痛的世界，完全抛弃欲望的人们在一起探讨经文哲理。树上挂着钻石、宝石等珍贵的器物。地面满是琉璃、玛瑙与黄金。清澈之泉的水下埋藏金砂，而那里的人们也不会为饥饿与烦恼所困，所有人都是真正平等的，没有丑与美的差别。那是神的一片净土。”
“完全抛弃欲望的人吗？”
“是的。”
“那么，为何抛弃欲望才能到达的净土到处都是黄金宝石之类的珍稀物件呢？完全抛弃欲望是为了到达金银遍地之处的欲望是否是欲望？就算这并非是欲望的话那希望悟出大道与完全放弃欲望的欲望又是否为欲望呢？净土之中容得下人，可人踩在脚下的珍珠玛瑙又由谁来救呢？”
“你已经做到了悟道的前提了，那便是问题的提出。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好自修行吧。”
……
“我感到失落。”
“嘿，振作起来伙计。”
“我感到失落。”
“你该精神点的。”
“我感到失落。”

“你似乎没有不失落的时候。”
“我感到失落。”
“哦，你感到失落。”
“我感到失落。”
“……”
“我不觉得失落了。”
“你正常些了？”
“因为我已经再也记不住失落的事了，连心情也受不到影响。好像刚刚是有人打了我一巴掌，也可能是一拳。但我记不住是谁了……什么来着……”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精神病院了，神经病。”
“我比你更觉得我该进那种地方了。可这种想法也变得有些羞愧与烦恼，就是不忍再回想的羞耻问题。”
……
“嘿，你记得我吗？五年前在马路上你的车撞断了我的腿，这导致我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高考也错过了。”
“你是谁啊？上来就说这种没影的事儿。”
“我不想找你算账，也不打算埋怨。只是单纯想问问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真没这回事儿老兄，再者五年了。你能记得那么清楚的说那就是我吗？”
“你是真的记不起来？还是在狡辩？你敢发誓说自己印象里没有撞过任何人吗？”
“天哪……真是够了，我敢发誓。”
“好吧，看你的眼睛你确实只是把那件事忘了。我不怪你，这种事大概只有被撞的人才会惦记，撞人的早都忘了干净了。甚至不知道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