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血 第二章》(35)

他来到水桶边，蹲下身将手套扔在了旁边的扶手栏杆上挂着，低头用桶里的水清洗着身上的油渍。
张鑫回过头看着他，孙鸣涵在身后想了想，难以置信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难道是日本国立大学吗？”张鑫回过了头，点头道：“是的，而且徐哲濑教授就在他儿子被搬去急救的医院工作。”他边说着话，边沾点了旁边的洗手液洗手。
孙鸣涵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看着面前张鑫的背影说道：“可是徐教授之前明明是反对派啊……”
“但是，如果濒临死亡的是他自己的儿子的话，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想要挽救自己的亲人也是人之常情吧。不过啊，变异带来了无限再生，不死等等听上去神乎其神的好处，但同时作为代价，一定会使感染者收到伤害。”说完后，他将手套放进了工具箱里，“嘭”的一声关上了箱子。

但身后的孙鸣涵突然想到了什么，为孙费扬激动地辩护道：“但是阿扬并没有去过日本啊，但他也立即就康复出院了。”
张鑫起身后叹了口气，没有正视孙鸣涵，又是只有半边身子朝着他，眼睛看着脚下的地板，点了下头：“是啊……”突然，他看向了孙鸣涵，“但是在看到了某样东西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曾说过的话。”
他低头查看着周围的事物，然后走到了边上的桌子前，嘴里舌尖鼓动了下口腔肉壁，弯腰伸出右手蘸了点桌子上的油污，再举起手展示给孙鸣涵看，询问道：“看这个，你觉得像什么？”
孙鸣涵望着他手里的油污，身体本能地往后退缩了半步，身体颤颤巍巍地，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憋出了几个字：“黑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