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失忆这件“小”事(2)

珈乐是很敢说的类型，但是在乃琳身边学会三思而后行后反而显得优柔寡断了。她希望乃琳能自己发现和她的关系，却一次次落空。因为私底下的乃琳其实是保守的人，恋爱并不会在周遭留下特别明显的信号，比如微信备注向来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一个字“乐”，甜言蜜语都是出现在一柞距离以内的耳鬓厮磨间而不是聊天记录里，她们之间的仪式感虽然丰富但又追求及时行乐徒留余韵，抢眼的情侣纪念物品几乎从来没有买过……当脑海里的印记被突如其来的沙子扑埋，存在在乃琳身上的，似乎就只有一些模棱两可的肉体习惯了，但王乐现在还不好意思碰她，所以就变得有些无解。
一瞬间，四个人里好像只有珈乐跟乃琳回到了20年末21年初的时间点，熟悉中尚有距离。乃琳搬回宿舍后，往怀里钻的小个子和气急败坏的钻头水母不知不觉间回来了，到后来，跟队长有一搭没一搭的吵架也重新上映了，唯独剩下珈乐。
青梅小队长那边给的建议分外暴力，你直接搂着她啃她说不定早记起来了。珈乐不语，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害羞，又或者是畏缩了。一场失忆像一场实验，让珈乐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在乃琳的世界里留下来过什么印记，没有留下过任何可供乃琳想起自己的线索，这让她突然对这份恋情失去了一些安全感，多了一些小脾气。她知道这样想并不好，她虽然容易流泪，但在泪水里也是习惯清醒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唯独面对乃琳时，很多事情都乱了套。

她唯一能庆幸的是她的课程和直播都安排在比较早的时间，可以早一步回到宿舍。打开门时，一个人的琳，也许正抱着膝盖看电视，也许在刷一些练习视频复健，又也许在卧室里睡觉，但不论是哪种情况，这个时候都只有她们两个人。王珈乐有时会放下东西跟她肩并肩坐一会，有时候会帮她把平板架拿过来，数落她低着头压迫脊椎不怕头更痛吗？有时候则什么都没能说，就只好透过虚掩的门关心她有没有盖好被子。她理所当然地做着这些，就像过去乃琳照顾自己。有时也因为之前的习惯靠得抱得太近，而乃琳的反应没有尴尬生硬，却也感觉不出亲密……这样的情况令人欣慰，又令人烦躁。
今天的珈乐一如往常下了直播，跟向晚打声招呼就走了。只是回到家里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找到乃琳的身影，珈乐无头苍蝇般原地转了两圈，最后狐疑地推开自己的卧室，才发现乃琳是睡在了她这里。她蜷在软乎乎的床上缩作一团，脑袋不在枕头上，而是埋进珈乐的被褥里，如同缩进自己尾巴里困觉的狐狸。
珈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或者说因为颤抖而说不出话，眼泪已经小题大做地抢先簌簌掉下来。她也不确定乃琳是不是恢复记忆了才会来到自己的卧室里，但是她不想再考虑任何其他的东西。她悄声脱了外衣爬上床，床垫因为她膝盖与手掌的着力点而倾斜，乃琳的身体也随之往她这边摊开来一些。她的脸蛋睡得红扑扑的，惹得珈乐忍不住撑到她的身上，慢慢俯下来贴吻她，唇瓣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烫，手臂的酸软也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