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昏君丈夫(7)

每到夜里，便差太监来请甄洛去御书房陪着。
甄洛从没有见过曹允办公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执着玉笔，烛光微微摇曳，他那如玉的面容在烛火间晕染成画。
甄洛走到他身后，轻轻替他捏着肩膀。
后妃不得干政，这也是她从前被打入冷宫的罪名之一，她虽并不想再重蹈覆辙，可眼睛还是往纸上瞟了瞟。
字迹端正楷秀，风骨傲然。
甄洛手忽然一顿，曹允转头看她:“爱妃怎么停了？”
甄洛想起曾经，徐丞相上书奏请同意开设关市，他的奏章写得十分好看，尽说些开通关市能增加朝廷税收的好话，却没有说过一点坏处。
那时甄洛已经身处冷宫，听闻这件事，立刻脱钗披发，一身素服地跪在曹允面前，力劝他不要开设关市。关市设在两国边境，不宜管理，后患无穷。
但曹允依旧允许了此事。事实证明，甄洛说得没错，曹彧篡位之前，邻国大军从关市涌入，民不聊生。若非曹彧领兵打仗，恐怕曹允已成亡国之君。
而眼前那份奏章，便是徐丞相奏请开设关市一事。
曹允的字好看，甄洛一眼就了他的回复，与她曾经苦劝他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爱妃？”曹允又轻唤一声，将甄洛唤醒过来。

甄洛拜了拜礼:“陛下，臣妾有些瞌睡，请陛下恕罪。”
曹允放下玉笔，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辛苦爱妃陪着朕，朕带你去休息。”
曹允将她横抱起来，入了黄金帐。
睡梦之中，甄洛梦见曾经的自己，那张忧国忧民的脸，刚正执拗地站在曹允面前，苦劝他要以民为本，以国为重。
梦见那个昏庸的皇帝，怀里抱着另外一位宠妃，醉眼迷离的对甄洛说:“甄洛，做皇帝可没你说得那么容易。”
甄洛忽然醒过来，看着身侧这个安静睡觉的男人，她终于发现哪一点不一样了。
从前曹允一直唤她“甄洛”，从未唤过“爱妃”。
她原以为，是因为曹允不喜欢她，故而直呼姓名。可她忽然想起，从前那些被唤做“爱妃”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
唯独自己，幽据冷宫多年的失宠后妃，逃过臣民口诛笔伐，逃过新帝秋后算账，安安稳稳地活了下来。
甄洛失眠，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时，曹允已经不在身边。
甄洛问身边的宫女:“陛下去哪里了？”
宫女笑了笑，好似一朵娇艳的花，却没说话。
夜幕星河璀璨，无月无风。
若是从前，甄洛一定会焚香读书，这时候最适合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