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逃难(2)
沉浸在回忆中的重耳听见了这个令人为之一振的消息,急忙整理衣襟,派赵衰前去通报。守门的卫兵快马加鞭地禀报了卫文公。卫文公听说重耳前来,大喜过望,可他转念一想却又中踌躇起来:“虽说联先前确实与重耳交情甚深,但如今他逃亡在外的消息已经广为人知,若接见了他,说不定会给联的国家带来祸患。”思虑之下,便命卫兵不许放重耳一行进国。
重耳得知这个消息,难言的辛酸之情涌上心头,曾经高朋满座、一呼百应的阔绰生活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缥缈不在,就连曾经的好友现在也不肯以礼相待,可笑!可悲!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回到马车上。“好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重耳心中叹道。
“公子不必沮丧,臣知道前面有个叫五鹿的地方,臣等大可以去讨些饭食来。”狐偃见重耳眉头紧锁,开口劝道。
“哎……”重耳无奈地叹口气,苦涩着摇了摇头掸去了袖子上的灰尘。
到了五鹿,重耳一行人下了车。只见眼前一片荒芜,风卷起干枯的野草和着枯萎的麦苗。土路两旁的树木皴黑发皱,干枯的枝杈上挂着几片形将凋零的叶子,被风一吹似乎就要飘落下来。田地裂着口子,深不见底似的,要吞噬一切事物。放眼望去,几里也看不到一家农户,满目萧索。似乎天空也没有去往卫国路上时那般湛蓝,而是挂上了一幅愁苦的面具。
不远处,一个佝偻龙钟的农人扛着锄头,拖着疲倦的步子蹒跚而来。重耳连忙向农人走去,作揖,道:“打扰,我们连日赶路,钱财也全都花完了,可否给我们一些吃食呢?”那农人一顿,抬起头,杵着锄头站在那里,眯起昏花老眼上上下下把重耳一行打量了一遍,斜眼道:“吃食?我哪有吃食呢!这些年来动不动打仗,村里的壮劳力全都被抓走了!当年他们来征兵,我患有重病,可怜我那才十五岁的儿子代替我应征,一去不返,徒留下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苟延残喘!您看看,”他指着路旁的荒芜的田地,满脸凄凉:“我们一家子之前全靠这几块地活着,可如今?儿子杳无音信,乡邻十室九空,我们这些人的凄苦,你们这些高高在上锦衣华食的人哪里能看得到,吃食,我又到哪里给你们找饭食!”重耳这一席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压抑的怒火马上就要喷发出来。一旁的狐偃见势不妙,急忙对那农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