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志·碎国名剑录·阳禅》(4)

白胤叹息说：“要击败霸主，便是要你这样慈悲的勇敢啊。”
于是在三军之前拜李默为先锋。
李默说：“此去我必战死，助主上终结这个把人逼成野兽的乱世，希望主上日后施政，能留一分慈悲心。”
翌日，李默率军攻城，身先士卒，麾下蚁附。
他冒着矢石率先登城，以一敌百，受伤三十余处，手中阳禅剑发出日照般的光芒，他的伤口随之愈合，这光芒也震撼了白胤全军，胤军士气如龙。
李默冲至秦婴本阵前，仅剩百尺之遥，终于不支倒地。他被长矛贯穿，自知必死，便把阳禅剑奋力投掷到秦婴面前。
秦婴认出了阳禅，哈哈大笑说：“我虽然就要死了，但是我的‘道’还在这个世上流传呐。”
他以为李默临死也怀着杀心，但是李默其实是想以慈悲的“道”化解他暴戾的“道”。直到秦婴身死，也没有领悟这一点。
阳禅含有太阳的生长之力，过度催动，便会令血管爆裂，秦婴看到的其实是阳禅被过度使用的效果。山中的铸剑师们当年为了铸成这柄剑，把一名少女投入剑炉血祭，因此不让村中的妇孺围观，血祭的仪式中他们心中满怀着残暴和贪婪的情绪，是以被剑锋割破手指时会血管爆裂而亡。但在李默手中，剑中的生气和煦地释放。

后世的剑师评价说，同样一柄剑，在霸主手中是损己伤人的凶剑，在李默手中却是活人之剑，剑的心其实就是持剑者的心啊。
胤朝建立之后，每逢臣子们提出过于严苛的施政建议，白胤都会拿出阳禅说：“没有那个心怀慈悲心的李将军，我们何以有此天下？我们以慈悲心得天下，却要以秦婴般的暴政治天下么？”群臣于是惭愧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