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屑鬼更迭的始末缘由(2)

吸血鬼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伊莎贝拉感受着人群的绝望，不屑一顾，吞噬血液的能力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吸血鬼的降生就如同轻叶上耀武的螳螂，碧玉里穿行的蜘蛛，每一个吸血鬼都先要承载饥渴的命运，对于杀戮、罪恶的念想每时每刻都无法断绝，负罪感以及道德就是封锁住吸血鬼行动的枷锁。
一切差不多结束了，因为伊莎贝拉看清王座埋葬一具透明的尸体，幼女的面容已深陷地狱，她的嘴角还挂起笑意，现在看来只是风干的两瓣肉片罢了，诡异的血液跳动在沙利尔的身躯上下，异己之物击碎了层层枷锁，注满了他的心灵，总是担心妹妹的心意终于在今天得到了甜蜜回报，妹妹的味道就像冰淇淋一样，让沙利尔短暂地回神，随即崩溃。
跳动的心脏连同其他人的灵魂一并消失在沙利尔的疯狂里，最后一名幸存者见证了其他人爆体而亡的惨状无力挽回，呆滞地定位在原地。怪物，他从口中吐露而出的言语彻底撕下了沙利内心的面具，是啊，我是怪物，这种想法回响在他的胸腔，逃避的目光触及城堡奔溃终末的交界线，伊莎贝拉婀娜的身姿往虚无延展，重构变形为沙利尔疼痛的伤口，莱娜的形状，他杀死的最后的幸存者被他截断了肢体，拼凑出幼小女孩的模型，下体不属于常识认知的器官像废纸被捏作一团，理智呼唤着沙利尔，告诉他两者之间身体的巨大差异。

伊莎贝拉完美的眼角包含笑意，母亲似的注视沙利尔，她的血脉已近虚弱，心脏源源不断跳动的失重感提醒着，哪怕再欣赏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为制作的怪物，争斗的结局依然无法改写，城堡绘满色彩的穹顶维持摇摇欲坠，仿佛整个天空，夜晚即将燃尽，缓慢地，来自伊莎贝拉的问题吸引住了沙利尔的注意。
为什么要用力量支撑城堡的屋脊，一边发问，一边拨开的落下石块的伊莎贝拉神情是如此严肃，上一次见到那种表情是在贫民窟的行刑官脸上，写满了对生命的无奈，大脑运转着，嘴唇却苦涩地发不出一个音节，疯狂生长的獠牙抵住了下颚，连同回归人类社会的机会一起咬碎，发狂的沙利尔捂住嘴脸，他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是透过天窗遗漏下来的阳光，灼伤了他的躯干，照亮了这惨烈的世界。
天亮了，莱娜枯竭的生命在阳光下如此刺眼，倾泻下来的光芒一定是莱娜的惩罚吧，来不及多想，伊莎贝拉温柔地拥抱沙利尔，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抵挡阳光，红唇亲吻上他的耳畔，你一定要活着，如同恶魔的呢喃，明明应当是梦境里的美好愿景，此刻却真实无比，沙利尔用尖锐的指甲挖进自己的心口，剧痛和洒落出的血液终于使他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