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星光 11(3)

王一博的手指一分分地用力，那牛皮纸袋子的封口，就在他的手心里，一寸寸地拗折下去。
“行，一博，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让陈墨回去了。”聂无双丝毫没有察觉王一博的转变，只随意地望了望围读室里的空座位，指了自己原本坐的那处，“你去那里坐吧。等等我让肖战搬个凳子，到你旁边。”
聂无双了解王一博，知道他有不喜欢挨着人坐的习惯，本能地就给他挑了屋子里最好的位置。相对清静，离投影屏也近。
王一博没有拒绝。只在走过围读室里的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牛皮纸袋丢了进去。
王老师的脸，冷得像一块冰。
肖战挪着步子走到王一博身边时，心里打着鼓地只发现了这件事。
虽然认识王一博不久，虽然这前辈并不太好相处，但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的王一博，他还是第一次见。
“前辈”肖战冲他先打了招呼。
可王一博连头都没有转过一点，就这么全然无视了。
肖战瘪了瘪嘴，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气。
聂无双开始讲解最后一部分的剧本大纲。围读室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笔尖触着纸张发出的沙沙声。

王一博一动不动地坐着。余光里，却是自己身边低落了脑袋在剧本上写下笔记的肖战。
黑色的软毛头发，乖得像个要参加高考的学生。他甚至都能看到那人发顶的漩涡，圆滚滚的，像藏着一个小月亮。
“饼干好吃吗？”
“啊？”突然意识到耳边这个不大的声音，是王一博在问自己的肖战，倏然抬起了头。
那一脸懵懂的样子，像极了上课被差生打扰的乖孩子，又不敢被老师发现在偷偷讲话，又不能不答别人的问题。
真是，一只傻兔子。
王一博在心底骂了一句。可眼睛里却多了几分温度。是融了冰霜的温度。
“你要吃吗？”肖战说着，小心地把手边没有吃完的饼干盒子推了过去。
王一博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却不能控制地去看了眼那包装上的名字。
3 2。
哼，老土！
王一博转过了头，没再搭话。肖战便也只能讪讪地把饼干又拖了回来。
又犯傻了不是？
肖战拿笔头戳了戳自己的下巴，无声地笑了笑。
最后一天的围读，对肖战而言，不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