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所爱之人，但更为人民服务(2)

“我知道……”后者默默叹了口气，慢慢吐出了三个字，便归于沉默——事实上，对于教导员的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多加在意：作为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斯拉夫人，他这个所谓的知道也仅仅局限于他在那两年之中所翻阅的一切相关资料，他不仅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亲历者，他甚至不是那些亲历者的后代。法西斯分子确实是所有人的敌人，这点他确实认可，而那些民族恩怨，他并没有多加在意。但无论如何，至少在他的眼里，Z23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姑娘，仅此而已
“但这些并不重要。”他又努力用左手的筷子挑起卧在碗底的一只荷包蛋，歪着头，琢磨着该从何处下口。“就算她的那个历史原型真的这么罪无可赦，那她又干了什么需要让我去不由分说的仇恨她？”最终，他放弃了思考，直接将那只荷包蛋撕成两半吞下。“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女孩而已，至于其他人，说实话我并不在乎。”
听到这里，教导员笑了一声，右手的饭勺指向乌里扬诺夫，脸上的笑意逐渐增幅，“哈，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你们的李连长还担心你是忘了本了，我看他才是吃饱了撑的。”突然间，他探身向前，凑到后者耳边，手中的饭勺指向食堂的另一个嘈杂角落，如同挚友耳语一般说到：“不光他，还有隔壁连的那个老郑，你别看他们俩平时跟个正经人似的，这俩老逼登啊，坏得很。”说完，还不忘了给他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与微笑。

“看样子我们来的不是很是时候啊……”突然间，在一片嘈杂之中，两个身影在人群中挤出，走向二人的座位旁，“林振辉……还有甘朗明……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小同志吹来了？”教导员闻讯回身，快速确认了二人的身份，起身招呼二人一同坐下，但就在教导员与甘朗明二人相谈甚欢之时，交叉在饭桌另一边的林振辉与乌里扬诺夫却各用左手端着一碗病号面，开始了尖锐的双目对视——这两人之间的冰冷气氛甚至影响到了正在对今日的午饭做出高度评价的教导员二人。
“你看什么？”终于，在数分钟的冰冷对视之后，林振辉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冷战格局：“想再断一条手是不是？不会用筷子的家伙。”他甚至熟练地用左手拿起了筷子，如同无事人一般吃起了他的病号面。
“说的好像你的手没断一样。”尽管面对此等“外交侮辱”，乌里扬诺夫却如无事人一般，仅仅是白了一眼林振辉那同样打着吊带的右手，轻描淡写地回敬了一句，便不再理睬，当然，只是将精力放在了艰难的用左手抓握着他本就不习惯的筷子，尝试吃着面前的那碗面坨坨。
“你不服是不是？”但林振辉却并没有因此罢休，却是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左手包拳，向饭桌另一边的乌里扬诺夫挥出一记几乎碰到他鼻尖的假动作。“不服就再来一次啊，我当年在莫斯科差点就掰赢了一个班，现在就差你一个老毛子就满贯了。”一只左手旋即支在了饭桌上，就如同六天前的那个晚上一般，他向乌里扬诺夫发起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