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片上的泪滴---幼时记事

叶片上的泪滴
儿时的记忆点点滴滴，似叶片上的痕迹，总有一道尤为深凹。
孩童时代的故事就像一杯有滋味的奶茶，甜得腻，却也有苦的味道。上初中时，父亲放弃教师职业，远走异乡，母亲是一位典型的吃苦、勤劳、贤惠、保守的农村妻子，这么多年，在村子里，口碑一直很好。身居老大的我，比弟弟大4岁。记忆以来，家风一直严厉，父亲的教育方式最核心的是绝不能溺爱，连吃苦都怕，哪能成就人生。
“农活”在那个年龄的味道，应该是乐趣，偶尔的不情愿和叛逆，也会被打压击毁。记得那是一个三月的午后，缠绵的细雨飘絮不断，母亲吩咐，和她一块背牛粪倒在田里，为秧田施肥。心里的不情愿和抵触情绪实然为有，确然不忍心让母亲独自承担所有的劳累。
蚊子、苍蝇、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整个牛圈里嗡嗡着响，用钉耙拔开粗糙的杂草，底层是一些“高质量”的牛粪，施肥是最好的，挖起来却很费力。那会的场景，现在想起来，母亲是没把自己当女人在辛劳，咬着牙，流着汗，忍受着牛粪味。我习惯蹲在门口，等母亲一锄一锄的载满自己的背篓，再用一张破旧的油纸贴在背篓后面，以防止牛粪水透进衣服里。
那会的乡村小道是泥泞而狭窄的，加之连绵的细雨，行人的踩压，更为难行。因为鞋子滑的缘故，我是光着脚丫前行，十个脚趾头之间，挤满稀泥，每一个脚趾都拼命抓紧地面，每跨出一步，像是一次生命的冒险。牛粪的味道一路随行，每一颗发尖顶着一颗摇摇欲坠的小雨滴，盖满整个头，背篓的底部在不停的滴粪水。从家到农田，要历经七八道田坎，最为难行的是一道又窄有滑的下坡路，小路的左边4米多高的下方是当地人称的“烂田”，因为常年地势低凹积水，一年只种一季水稻，右边是田壁，长满杂草。这一段行程，是在与下方的烂田较量，一不小心，就摔入囊中。行走讲究技巧，手上抓田壁上的杂草，脚下踩有石子的路面，哪怕脚心忍受着“梗”的痛苦，也觉得这样，会更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