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止于智者【小说】（十）(2)

墨染单手撑着下巴，拨弄着他摆在桌上的花，漫不经心道：
“太后殿上所言，也是不少文官的心思。孤想知道，你心里是何想法。”
言冰云怕他一时手欠把自己精心侍弄的花给揪下来，赶忙往他手里塞了个果子，转念一想，觉得这是个送命题。
虚与委蛇一番然后岔开话题倒也不难，可想起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他又有些犹豫。这小可怜果然是缺爱了，来我这说这样的话，便是安慰他几句又如何呢？
他心里有了主意，便正色道：
“太后是皇帝生母，她今日搬出太皇太后来，无非是想要殿下尽心辅佐陛下。”
墨染自然知道这些，看着手中的果子，只觉得它生得奇形怪状，没甚胃口，又丢回了盘子里。
“你也觉得孤不如那个草包？”
言冰云看见他的动作，复又从盘子里挑了个好看的，并且仔细把皮剥了，心道我又不瞎。
“殿下说笑了，太后是皇帝生母，自然偏爱他。就正常人而言，不论从哪方面看，陛下都不如殿下十一。”

说十一都是给皇帝面子了，按照言冰云自己的想法，小皇帝撑死也就够在墨染府上扫扫地。
这话倒是稀奇，从以前开始，先皇嘴上都是你不如你大哥，朝臣们虽知道皇帝是个废物，却也只说他的好话，没有挑刺的道理。
言冰云心知肚明，旁人的话墨染一般懒得搭理，可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生母，他又不曾像对先皇那样忤逆她。后宫里有资历，家世好的太妃一堆，不少也有儿子，单靠小皇帝那点威仪太皇太后可压不住后宫，她如今的舒坦日子大多仰仗自己这个把持朝政的摄政王儿子，可她依旧把一颗心长歪了，这难免让人心寒。
“殿下，她们的话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如今世人对殿下多有忌惮，是因为殿下你太过强大，令他们不安。在这些人眼里，弱小等同无害，无害才会仁爱。他们心中，正统即为正义。”
总而言之，就是他弱他有理。
他这番话放在哪里说都当得起一句大逆不道，墨染听了却有些想笑，
“那于你而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