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鱼价有点贵》(2)

他万分热情地催促我也去市场那头也去看看，也本着看个热闹的心理我也就应下了。刚到市场，那头一家地摊就是朋友说那卖鱼的。精致的玻璃缸在后边横竖列了一大排，一缸一鱼，标致地很。
只不过那花花绿绿的人占满了那地摊前的道路，花了一大番功夫，好不容易挤上前去了，一地的脏水染脏了我的鞋尖，不免地吃了一惊，忙往后撤。
“有人来就不顾脏不脏的。”
我撞着身后那人，我忙往后看，那戴小圆墨镜的丑八怪直冲我咧着嘴笑。
“买不？”
看语气应是这里的销售了，好巧不巧。即使心头有一堆槽点要涌出来，但就当碍着我这兴趣咽会肚里了。
“这都是作坊里养来的良鱼，供人放家里看的，这可金贵的很那，养了它，您就是贵人啦。”
一番话绕得我云里雾里。那鱼缸里的鱼，不说壮也不说瘦，但光看这姿态，似乎有些病蔫蔫的，总让人看不出来。这里头，大鱼还真没几条，都是幼的，何可来抓幼的赏呢？
“我那些鱼食，哎，您别嫌它类多量多，每种鱼啊，都有它对应调配的饲料，它给你赏，算稀奇的，你可要好好伺候它。”
价倒真比普通鱼食高，以及那些新奇鲜艳的包装，他那番话的确真教人信，喂错可怕把这鱼的贵命喂死咯。
“诶，你问那么多，你到底要不？昂？到底要不？”

倒是新奇，但我本不想带钱来，只是抛了一个尴尬的笑来附和。
“滚！什么玩意儿……”
我带着似乎找到真相的心灰溜溜钻出人群走掉了。
“我看鱼，关那卖鱼养鱼的啥事啊，我这鱼，那时可抢手了，争价的人都排队了，嘿，最后还不是因为我出的前多……”
我辩解不过，我再看那鱼，平时不怎活动，只喂食时倒会摆摆尾巴，这也算能够让那朋友赏心悦目了。
不知怎的我就对这事有了兴致来了，时常会到市场那头看几眼。门口那也不是天天挤的，似乎隔几天那地儿就有人在那吵，一大群人，站队互骂的，中立吃瓜也被骂的，路过看几眼也不免的被挑衅两句。骂激烈了人就蹦，那鱼们似乎也晓得兴致似的，人蹦他也参和着游，结果蹦的人越多，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可这挡不住更多人加进骂战来。我发现那些人都指着鱼骂的，有人指着鱼食，有人指着鱼缸，不买的指着买的，买的指不买的……稀奇古怪，老板见怪不怪，见喜不见忧，待骂差不多了，就插一句。
“各位老爷，和气生财啊，爱看就买，是不？”
人群通常会听话地散了，留着几人愤愤不平，也走了，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欣然凑向前去赏了。这骂何尝不是一种生意？
兴致还有，只是不愿常看了。几月后那朋友来信，呼我来他家，嚷着似有什么急事，那日我过去，楼底的垃圾箱旁堆的那山似的鱼食，清一色“金须丹眼鱼种粮”，差些就堵在路上了，发觉不妙，我上楼去。他那门都未关实，他正颓坐在椅上，正对着那厚重华丽的空鱼缸，无神地凝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