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半生缘（1）（十飒壳卷唱须）(2)

不过被他拒绝了。
“花先生。”
他的姓很奇特，但听说在那个时候，那座梨园里好多亲传子弟都是姓这个，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被收养，得到了这座梨园对他们的第一个认同。
我礼貌地向他询问那个年代的故事，这位白发老人留着长发，阳光下却显出晦暗腐朽的光泽，他整个人陷在一张藤椅里，明明我们都是坐在阳光下，我却总觉得他陷落进了我看不真切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迟迟不做回答，我有些焦躁不安，只想快点完成我的暑期实践作业。

“先生，我想知道……”
“我一个人活过了很多年。”
我被他的声音给惊讶住了。我想着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旦角，老了的声音虽是清脆不再，也该是另有一番韵味，却没想到他的声音嘶哑到这地步，像是吞了一块炽红的木炭卡在嗓子眼后被灼烧地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此后他便不再多说哪怕一个音，我懊恼地告辞离去，秉持着第一中学出来的学子的身份，我还是耐心地为他关好了门窗，听说今天会有雷雨，我可不指望他能在暴雨突袭时手脚利索地关好大开的门窗。毕竟他看起来都已经和那座藤椅融为一体了，简直没了什么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