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长篇小说）(3)

“公子拆了我的屋子，总得做点儿什么吧？”转眼间，玄清已出现在白衣侠客的身后，青蓝罗裳随风泛起，暗藏一缕袭人的杀气。隐隐之中，又一股强大的气息在空气中凝聚。
“哼！”侠客亦不甘示弱，重新拿起长刀准备冲上前去。
风声吹落水滴，水花溅落在光滑的青石之上，空灵之中自有宁静。空中几片黑影掠过，雁声回荡在山谷之中，随风飘至耳边，浮现，泛起，荡漾……
刹那间！风止住！玄清向后一踮。迎面一道白光乍现，长刀斩断白气，划过一缕青涩的鬓角——刺、旋、勾、斩——琴音迭起罗裳随风曼舞，这把常山宗镇山之法器竟然在这青衣女子面前如伴舞一般凡化了，一招一试均被破解。反倒是这姑娘，对付常山宗法器竟然如此轻松，而且这步法看似也不像长门弟子。
“公子若不竭尽全力，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之前在空气中凝聚的气流有如一记巨掌瞬间将那柄长刀震飞。同时，一记七星掌也已于无意间压在侠客胸前——随着一声巨响，白衣侠客慌乱地后退了几步，体部难受至极，最终抚胸吐出一口乌黑的瘀血。
“看来灵儿还没有将你身上的箭毒完全清除，”玄清走到院内，向玄灵吩咐了几句，只见院子里破损的竹木立刻开始重组，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原样，“天色已晚，公子还是在陋室住下吧。房舍简陋，委屈公子了。若要赶路，还请待我医治好公子的伤再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州医房掌房，玄清。”
江州渡口，白鹭散去，几缕波痕驱散稀雾，一叶客舟轻临水岸。浮石山茗，浅红重绿，又随着这涟漪一波又一波地去到远方。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白衣少年疑惑道。
“别着急，”白衣师父凌立于船头，满脸沉重地捋着胡须，“这江州，貌似有些不太对劲。”
“您是说，刚刚那股气流？”
“你也感觉到了，”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能有如此不一般的内力，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难不成，长门的人也插手了？”白衣少年顿时想到。但这一说，倒让船头的师父一脸愁容地陷入了沉思。
“那帮老家伙？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呢……”
“山石善草木，医者会人心，宫火伤心涧……”晨光熹微，墨兰舍内传来一阵悦耳的书声。此处虽为江州最出名的药房，但许多时候却做为玄家二小姐私办的学校而存在。在民间少有为寻常百姓家中儿女供学之所，因而这墨兰舍便更是有名了。不过此处的清静倒是他处所寻不来的，而且不论房舍样式还是草石摆放都极其讲究，难以模仿。
“灵儿，收拾好东西。”玄清缓缓拉开帘幕，阳光如流水一般泻入屋内，浇在蓝衣之上，仿佛要冲走那衣襟上的几朵淡青色山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