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国·三(2)

“所以在他们眼中，达勒京诺就是他们期待的乖宝宝？”弥兰卓将右手举到嘴边，吸吮了一下在刚才的碰撞中右手虎口处裂开的血纹。在需要休息的当口，他并不介意与对方进行一些友好的交谈。
“我们是商人。商人对权力的渴望仅限于当权力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大的利益的时候。而任何需要面对风险的权力争夺对我们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那么‘说服’其他人的代价呢？”弥兰卓抬起斧刃指了指远处早早离场的家长们。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是谁站到最后，只是与随从们聊着什么。
“比想象中的要少很多。”穆诺耸了耸肩。右手稍稍恢复了一些知觉，他能感受到温热的血液在指尖流淌，手腕反馈来轻微的酸痛，“在明白元老院的倾向过后，他们也乐得让这次选举变成单纯的切磋与观光之旅。达勒京诺只需要略微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大家聚在一起相亲相爱的交换礼物啊······然后由萨塔利席罗扮演那个被孤立的孩子吗？”弥兰卓突然笑出了声。
穆诺皱了皱眉，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嘲讽的玩笑话，还是大孩子的赌气。
“萨塔利席罗当然可以加入我们。如你所说，萨塔利席罗是帝国的盾与枪。而最优秀的武器自当配上最华丽的坠饰。加入我们，达勒京诺将使萨塔利席罗的盾牢不可破，你们的枪无坚不摧。”
“坠饰······”弥兰卓目光扫向左臂的伤口。热胀感此时已经几近褪去，疲劳与灼烧一般的痛感沿着神经冲入弥兰卓的脑海，让他本能的抗拒重新握紧斧柄。

“达勒京诺将权力看做交易的筹码。但我们不行，我们是战士，我们面对着不知何时就将爆发的战争。所以，我必须排除所有威胁到萨塔利席罗的因素。”
弥兰卓左手拖动着战斧跑了起来，斧刃划过青石板，留下一条笔直的划痕指向穆诺。蛇形剑横向挥出，瞄准弥兰卓的左臂。进入蛇形剑斩击范围的弥兰卓左手提起斧柄，被拖动的战斧顺势笔直立在左臂外侧。蛇形剑与斧柄相交，顺着弯曲的剑身向前滑动，剑刃在弥兰卓的左肩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的同时，穆诺也将毫无防备的胸膛暴露在弥兰卓的面前。
弥兰卓的右拳砸在穆诺胸前的鳞甲上。巨大的冲击力被鳞甲层层抵扣的金属片分散向四周，如同每一寸被鳞甲覆盖的地方都承受了正面冲击，穆诺在这一击下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
后仰的穆诺将蛇形剑收回胸前，指向弥兰卓。这样的距离下长柄战斧形同虚设，任何形式的追击都将让弥兰卓承受来自蛇形剑的贯穿伤。如果弥兰卓放弃追击，爬起身的穆诺将重新掌握角斗场上的节奏。
但弥兰卓在此时松开了长柄战斧。
向前一步踏出，弥兰卓左手握住蛇形剑弯曲的剑刃，引导着它刺入左肩远离要害的位置。左膝顺势压在穆诺胸前，右膝压住穆诺的左腕，右手握拳，中指关节凸出，抵在穆诺的喉咙上。穆诺的任何异动都能使弥兰卓在情况更加糟糕之前一拳击碎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