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喵】倒计时（虐向）(2)

…………
“过了今晚 还是做普通同事吧”
“为什么 你又不讨厌我”
“不知道”
“至少做朋友吧”
“好吧”
此后我常常陪她去医院化疗。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哔哔”作响的医用仪器中穿梭，在一片嘈杂中听着衣袖摩擦的沙沙声，这种微乎其微的牵连似乎能给彼此带来些安全感。
她与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偶像沈梦瑶分明是一个人，又那样不同。腰背仍然笔挺，眼神却无助惶恐，不施粉黛的脸苍白如纸，仿佛是一尊易碎的玻璃艺术品。
她熟练的挂号、就诊、缴费、取药、输液，她察觉了我看到她胸前十几厘米输液港时惊异的神情，小心地说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可怕？”
我望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那对眼睛像天上的明月，皎洁无瑕，却有着阳光无法触及的背面。
她苦笑：“为了方便化疗。不然就要在手臂上装PICC，会被发现的”

护士为她装上大袋的药水，漫长的等待开始了，我陪她坐在窗边，不知该说些什么 。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每次来，都会看到这棵树。”
我沿着她的视线找到那棵树，那是一棵普通的香樟树，在道路旁投下一片浓密的绿荫。它显然已有了年岁，树皮斑驳，难掩内部的衰朽气息。
“有时候我想，如果有一天这棵树不在了，我大概也不在这世上了。不过，你看，这棵树好像长出新叶子了。”
沈梦瑶就这样坐着，叙说着生死，仿佛讲的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另一个人的故事。
她才23岁啊，怎不让人心生怜爱？ 
几周以后，我跟她提出复合。
那是2021年5月17日，我们在一家同性酒吧。
乐队唱着没听过的情歌，我们倚在吧台边，稍稍远离聚众的人群。
幽暗的红光，她随着音乐舒展身体，推杯换盏间，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