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船渡》第七章 理想国(3)(6)

那人看飒不为所动，没有回答飒明显偏离他主旨的提问，只是握着他的手发自肺腑地劝道：“我知道你想让大人标记，不是因为爱他。但是孩子，你听我一句，方舟已经不是以前的方舟了。我们红雨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去招惹大人。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没有出路的。”
飒和卷对视一眼，这次抓住了重点：“以前的方舟是什么样？”
“以前……”老人的目光转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海，神情几经变幻，最终轻轻叹了一声：“以前的事都不提了。我们来了这里，本来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过。刚开始很多红雨都不接受新制度，尤其是已经被标记过的，可是大人给了我们一个二选一。”
老人松开了握住飒的手，交叠着放在桌上，压制住颤抖：“被标记的Omega如果不愿意配合，可以住进养老区过半禁闭的生活，但是他们的Alpha就会被处决。如果配合，不仅可以得到完全的人身自由，他们的Alpha也可以在养老区活下去，等他们到了退休年纪，或许还能重聚。”
话到这里，老人已经泪流不止：“多狠啊……孩子，你们千万别去招惹大人。他的手段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从前方舟上Omega被Alpha独占标记，大部分都是被迫的，但时间长了，再加上标记的影响，多少会产生一点感情。一夜之间，Alpha的命都握在了自己的Omega手上……你不知道那场面有多难看。有的Alpha为了苟活竟然跪地恳求自己的Omega服从轮换，也有Omega亲眼看着他的Alpha被绑在木板上扔进海里冲走，从此在养老区孤独终老，大家心都碎了。可是你再也猜不到大人后来做了什么。“

寥寥数语已经让飒和卷听的呆了，他们仿佛亲眼看到那场腥风血雨，虽然看上去并不惨烈，但对人心的摧残却无比残酷。他们讷讷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他在所有Omega做完选择之后才宣布：为了报答自愿进入大轮换的Omega，如果他们被标记过，每个月的发情期都可以和自己的Alpha团聚，不需要苦熬到退休。”
“天呐。”如果不是在佛堂，飒简直要拍案叫绝。这个条件比其他选项都好太多，如果在一开始就摆出来，Omega们多半不会再作它选，但也只会当做压迫而非优待。而十非要在最后一刻才公布，关上门再开一道窗，可不就成了恩赐了么。
经此一役，标记结合的AO决裂的决裂，感恩的感恩，还能凝聚起什么像样的反抗意志？上兵伐谋，十这是最上攻心啊。
不管给他安排这出的人有什么目的，飒得出的教训倒是很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十跟古往今来的君主也没什么不同。方舟的生门只有一个：按照十的规则来。
规则这么清晰明了，要是还攻略不明白，他就把名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