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期而至（二十七）(4)

“你干吗？王耶啵，你TM是不是有病？”肖赞怒不可遏。
他们发疯般地扭打着，后来却愈来愈紧地拥抱在一起，就像章鱼那样紧紧地纠缠着，闪动着，一个极力挣脱，一个更用力地抱紧，直到最后两个人气喘吁吁，直挺挺地各自躺在了地毯上，胸脯随着喘息剧烈地起伏着。
王耶啵昏昏然，而肖赞似乎早已灵魂出窍。他早已筋疲力尽，躯体一点反应也没有，心却无限地安静了下来，胸膛里横冲直撞的血液开始渐渐舒缓了，理智也悠悠地回归了。他恍恍惚惚地伸手去探险另一只瘫在地板上的手，那只手立即有了反应，用力、热烈且早已迫不及待地反握过来，热乎乎的，他们手拉手地喘着气，疲惫极了。
“哥，你给我加回来！”王耶啵软了性子，放下身段，觍着脸，拉着肖赞的手不松手，祈求道。
“凭什么？我这个人超坏的！你回去后，咱们就别联系了。”
“肖赞，你给我加回来。”
“以后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王耶啵最终没被肖赞加回来，这似乎是肖赞蓄意已久的事，根本不是在赌气。

最后一天似乎以分秒计算，离别情绪更加浓稠。王耶啵想把租的两层House和二手越野车留给肖赞，让他留学的日子里可以更舒适地生活，可肖赞坚决不同意，偏被王耶啵追着给。肖赞闷着头正一声不吭地帮着王耶啵打包着行李，看着王耶啵的物品被自己一件件封箱起来，又是一阵难过，又想到那些有的没的的以后，忽然没来由的烦躁。
“王耶啵，你烦不烦？我说了，我不要。”
王耶啵忽然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哥。
“你TM都不在这，我住在这有意思吗？独守空房吗？”肖赞忿懑的情绪犹如蓄势待发的火山喷涌，委屈极了。
“……”王耶啵第一次那么真切看到肖赞眼里的悲伤，一股更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伴着强烈的情绪，紧紧搂住肖赞的脖子，仿佛要把他锁进自己的身体里，随身携带。
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终于明白了，房子承载了他们太多的记忆，倘若自己都不在这，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肖赞恐怕会觉得更孤单了吧。
肖赞本来就瘦削的肩膀，这两天似乎觉得越发的单薄了，肖赞极力想要挣脱这窒息的拥抱，他不想让王耶啵看见自己的软弱，至少他离开前不行，但王耶啵就是不管不顾地越抱越紧。他忽然觉得肖赞此时就像一个透明的空壳，他看不见摸不着。他在这，却又似乎不在这，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