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暴雨 Chapter - 2(16)

窗外依然淅淅沥沥下着雨，两人在餐桌对坐，吃完了泡面。面是向晚煮的，她真的照她描述的那样，将两包泡面倒进锅里一起煮，接着分成一大一小两碗——嘉然吃大的那碗。
“来，碗拿来，我去洗。”
嘉然想接过向晚身前的碗，但她抱着碗站了起来。
“不用了姐姐，我来洗吧。”
嘉然本想推辞，可一抬头，便撞见向晚平和的微笑——又和之前哭泣的她判若两人。嘉然愣住了，眼睁睁地望着向晚反而把自己的碗收走，放到水池开始洗。
嘉然坐在餐桌前，侧着脸，望着向晚的背影。虽然向晚比她高，但她年纪还小，那随着擦碗动作一摆一摆的纤长身影无不洋溢着青春气息。心底莫名的感情又涌动起来。
就在嘉然准备别过视线时，向晚忽然开了口。
“其实我在家也一直洗碗，因为爸爸总是笨手笨脚，打碎了不少碗，我看不下去……”说到一半，她洗碗的动作忽然顿了顿，“啊，不过只是笨手笨脚而已，他工作上可厉害了，也很努力……”

“嗯……这大概就是不拘小节吧。”
“也，也不算啦，爸爸他其实很细心的，只是洗碗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洗不好……但他别的方面都超厉害，而且懂的事情也很多……就是……很少能陪我……”
说到这里，向晚的肩微微塌了下去。
嘉然曾见过她父亲，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男人，鬓角很长，但修得很整齐。每天她父亲下班后都会来这里接她回家，而放学后向晚也会径直来到她家，在她家吃完晚饭，再借她的书桌做完作业，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可现在，嘉然却深深感觉到眼前那落寞的身影，和这间挂满彩灯的客厅是多么格格不入。
嘉然不敢想象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也不敢想象落日时分没有饭菜的香气，更不敢想象自己背着书包进门时，没有任何迎接的声音。可那对向晚而言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真的司空见惯吗？
洗完碗筷，向晚转身回到客厅，可走到餐桌前，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在自己身旁和对面的座位来回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