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篇日记(2)

我没有和老板说，不是因为他们是为数不多能和我说上话的，只是这些与我何干呢。花这力气不如多啃几口肉。
我常常想为什么有的人壮实的和邻口的花猪一样，他们哪来的肉吃呢？
我也偷偷问过，他们却总是摆着不解的笑脸，撕下一块肉来递到
我嘴边。“不许吃人，不许吃人！”我高叫道逃了。他们却在后面大笑着。
不知道今晚王金生和小林吃肉没有，近来实在饿得紧。
四
太阳还是那样苍白，苍白如同白瓷碗扣在一片灰蒙蒙中，是万不能多发出一点光和热的。我感到诧异，不同于炙热灼背的芒刺而是寒铁刮骨的冰凉，竟引得无数嶙峋的怪手。
五
很多事都不能仔细追究，想的深远了便是一身冷汗。
我终于知晓王金生和小林夜夜的去处，他们的怪笑和予我的血肉了，他们全在吃人！
他们都是想让我入伙，让我纳投名状，他们也想吃我！
不能再想，很多事情想必他们都串通勾结在一起。若是他们晓得我知晓他们的勾当，恐怕是要放狗吃我的。他们是全然不敢在太阳底下吃的，先是放狗咬待我到半死，再到夜里偷偷的吃。

六
天气不错，没有太阳。
东边学校也没有读书。
王金生他们又要出去了，我偷偷把小林拉到一边。
“我同你讲一件事。”
“你说。”
“那台子上…是什么？”
“……贡品”
“那能吃吗？”
“…….自然是能吃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知晓他明白也就不再绕弯，他毕竟年纪小，我想他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要每日出去偷吃？”
“哪有的事！你不要再胡说了！”
他似乎被我刺中要害，变得紧张起来，抖抖索索地说着。
“分明就是，你和王金生每日都出去，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你们以为瞒得过我们这些自吃的，其实我们都是知道的。但这些都不打紧，你偏偏要纳那投名状，你可知道今日你吃得别人，别人明日也吃得你。你们自食的肉最后也都要被更强者所夺。”
小林大骇，将要跑出门去，我一把拉住。
“但你们都可以回转，只要今天不去，明天不去，以后都再不去。你们都可以做真正的人！便不是互食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