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藏在日记里的樱花少年》飒卷 一篇完(10)

“最近，我总能看到，在树荫底下，在溪流边上，在花丛中央，有老伯伯，有叔叔，有姐姐，他们很安静，很神秘，周围的人好像都看不见他们，可每当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总会把食指放在嘴上，对我说‘嘘’。我和别人说，他们全都不信，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的看到了。”
飒低头盯着交叠的大拇指，思绪复杂，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有毛病，“你说是不是因为生病产生错觉，我才会看到他们，看到本不存在的东西呢……”
卷沉默了很久，久到飒以为他内心在鄙夷自己，即将再一次陷入自我怀疑时，才听到他说，“你看见的，是守生灵，为守护生命而存在的，常人是看不见的。你面前的我，也是。”
飒惊诧地抬眼看他，将这话咀嚼了许久，最后卷想象中的上当受骗的反应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好奇地追问了一句，“所以，万物有灵，是真的？”
卷想不到飒会是这种反应，迟疑了会儿才开口回答，“算是吧。其实守生灵和人类一样，不可能永远存在。我们会心甘情愿地守护，也会心甘情愿地离开，是因为总会有新的生灵代替我们守在这里。就像你们人类一样啊，一代又一代更迭，也许不是我们，但至少是这样的他们。”

“那……去世爷爷的玉扳指……”
“死物没有生命，自然不会有守生灵，但，它承托着主人的意志而存在着，就像它。”卷带着满脸虔诚的神情，伸手指向一旁荒废了很久的庙堂，“我可以感受到的，我可以听到，它在庇佑安康喜乐。我可以看到，它身上承载的有关历史的厚重，还有期待被惦念的流逝的时光。”
“那为什么只有我看见了？”
卷看回飒总是没什么活力的脸，抿抿嘴轻声叹了口气，“因为你的精神很脆弱，我感觉到了。精神力就好像一层屏障，人类在精神力极端脆弱的时候，就会很容易见到被往常意识屏蔽在外的事物，例如我们。而且，你相信我们的存在，不是吗？”
远方的天边飞来一只小麻雀，降落在卷脚边，左右踏了几步，卷伸出手还未靠近，麻雀又煽动翅膀飞走了。
“守生灵都是人类模样吗？”问题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飒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守生灵没有形态。他们之所以长那样，是因为你希望他们是那样的。”卷摇头否认，紧盯着飒说得极其真诚，“就像，你希望我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