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跑快修仙传II】第79章：大江歌罢掉头东，难酬蹈海亦英雄（一）(4)

等到什么时候？镜心之术能否练成还说不定，一百年？两百年？年轻的孩子们经得起这样的等待？
蔡润英停了片刻，迟疑道：“你要是想过去，为师”
若跑快却很高兴地打断他：“那我就留在这儿侍奉师父。”
蔡润英移开视线，点头：“也好，将来煞气净化，再离开素珠链不迟。”
见他要走，若跑快忍不住叫道：“师父！”
蔡润英回身，意在询问。
“师父还在生我的气？”若跑快咬了咬唇，忽然上前跪下，“徒弟知错，以后定然学好灵台印，再也不敢任性，不会让师父操心，求师父别生气了。”求他不要对她这样冷淡，求他不要再疏远她，她真的不能忍受。
蔡润英低头看着脚边的人。
六年，才短短六年而已，不知何时起，那双大眼睛已经失去了当年的狡黠机灵，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惶恐，依稀含着泪光。
她以为他在生气？他只是内疚而已。
六年里，他做师父的确不称职，屡次让她受伤，为了不让他为难，她受尽委屈也不曾抱怨半句，而今她无论犯什么错，都不能怪她，是他没有好好教导的缘故。

半晌，他微微俯身，一只手扶起她：“知错便好，仔细练功，为师现下要出去办点事，明日回来。”
师父原谅她了？若跑快大喜：“那我今后可以进殿陪师父吗？”
蔡润英既没答应也没拒绝，放开她，出门而去。
若跑快高兴不已，目送他离开素珠链，回来在四海水畔坐了会儿，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回房间去休息。
夜半，祖师殿空荡荡的，秦念芯面壁三个月，已经离开了，殿内一个值守的弟子也没有，惨白的月光透过殿门缝隙照进来，斜斜落在地面，在这种静得诡异的气氛中，对面墙上画像里的祖师们显得更加威严，供桌上香火不灭，红红的几点。
头顶传来尖锐短促的笑声。
仰脸，那只弯弯的、血红的眼睛正朝她古怪地笑。
若跑快骇然。
半夜三更的，她分明是在董事宫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怎么会来到这里！
天魔令缓缓下降。
它不是被封印了吗，还会自己动？若跑快惊讶又害怕，不由自主停住后退的脚步，呆呆地望着它，刹那间，脑子里竟变得异常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