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始(2)

这就是结局，吗？
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看着一张张面孔在他面前倒下的画面，他看到了某种不属于他的东西，在这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造物中的太虚，唯有一件事不属于他。
那便是“死亡。”
这所谓的“死亡”，不是指他或者人类的死亡，死亡不会光顾他，而人类死后物质也会再次循环，终究逃不开他造物的循环。真正令他注意的仅仅是死亡本身，那生命消逝的一刹那，万物寂灭时一瞬间，死亡将会浮现，短暂引领死去的生灵目睹死亡背后的身影后又匆匆离去。
如同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颗石子，他的心境随着涟漪波动起来，随之又如惊雷乍现，他看到了他存在的意义，而这也是他唯一真正能要的事，是对于死亡，不，是对死亡背后身影的反抗。
那背后的身影是“虚无”，是这份太虚存在的唯一本质，是太虚万象之源泉，万物之归宿，死亡可以接近虚无状态，回归太虚本质，但死亡也无法达到虚无本身。万物寂灭并非虚无，虚无乃是永远无法到达的时间彼岸。
而他自虚无冥冥中唯一的变数诞生，超脱万物及万物之上，所以他身处太虚却并非池中物，被困在河塘的游龙可不会甘于盘踞，时间躲避他，死亡畏惧他，太虚中的一切壁垒都已被神明探明，他明白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打破这层壁垒，与其真正的彼岸之物“虚无”斗争。
那是一场寂灭且诡异的战斗，一场无法说明的战斗。在新人类眼中是山河破碎、大地震裂、星辰陨落。太虚中不时光芒乍现，涌现奇异的色彩和撕裂的巨大空间裂缝。

无可言表，不可名状。神明像在舞剑，像和自我的影子斗争，又像在黑暗的房间挥拳，一切都充满着怪异，最后已见不得神明的身影，只闻太虚之外的彼端有气流在吹拂，一些或明或暗的碎片陨入太虚，一边坠落一边结合交融，那是神明破碎的神魂和无可名状的虚无掉落的碎片，后世人民称之为“第五人”
不知过了多久，又似乎只是瞬息，太虚中再现神明的身影，他眼神暗淡，身体残缺，未能存在几刻便像正方形的泡泡一样飘散在太虚中，成为“试炼”
他的武器，小小的方块坠落下去，撕裂了一道广阔无际的深刻裂缝掉入其中，随后化作淡蓝色的无垢之水充满了裂缝，像极了蓝星上的海洋。
随后太虚除去这些痕迹外，一切似乎都回归原位，但在太虚之上，神明最后的本源化道，和残破的虚无融合形成了太极似的形状，生生不息，永恒流转。
这一刻，太虚的底层逻辑开始改写，过去认为的必然开始松动，旧秩序破碎，新秩序诞生，死亡也不再是回归虚无的过客，一切都在默然的改写，原生的神明开始出现，终于，一切不再是归于虚无，而是新秩序。
故事从这里，正式进入了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