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泽塔(2)

后来，日子变得越来越缓慢，但这对她来说，并不在意。
“老公，你觉不觉得，丽泽塔有点不太对劲。”妇人在厨房里，悄悄地向正在肢解刚宰杀好的小牛的丈夫说道。
“没发现，干活不是挺利索么。”男人低着头，刀刃划过牛骨的边际。
“不是，我的意思是……”女人向屋内张望了一下，把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她没有变啊，没有变，明不明白啊……”
男人抬起头，思索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一种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没到时候？”
“她来的时候大概有15岁吧，你说是不是。”女人停顿了一下，盘算着，继续说：“可是这都三年多了，现在怎么也有18、9岁了，她这样子，不像啊。”
“这种事我不懂，”男人提起已经分解好的牛肉块，一边朝着院子走，一边说：“要不你问问她？”
女人露出一种“简直无药可救”的表情。随后，又独自陷入了沉思。
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会是她这个样子吗？水蓝色的头发，没有发育的胸部，平坦的屁股，纤细的胳膊，这完全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啊。
这时候，抱着一捆稻草走进屋来的丽泽塔，出现在了女人的视线里。

不知为什么，就在那一刻，女人明白了。
“孩子，”她叫住了正在忙活的丽泽塔，问道：“你骗了我们，对不对？”
正在屋外的丈夫听到这问话，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对女人这样的直接，有点儿不满。
空气安静下来。女人等待着回答，男人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丽泽塔愣住了。
“我怕说真话你们会害怕。”她终于开口了。
“那么现在说吧，”女人回答道，“因为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会更感到害怕。”
“好吧。”
男人赶忙走进屋来，坐在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手里举着他的烟斗，等待着聆听那个答案。
“我不是人类。至少现在还不是。”
“恩，这我猜到了。”
“我之前，在很久以前是生活在水里。”
“哦……，也对。对，很合理。你接着说。”
“后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其实以前不是这样。”
“恩……不是很明白，什么现在这样，什么以前？”
“简单的来说，就是我其实不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样，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男人把烟斗在桌子的一角磕了磕。女人回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