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林耀东的女儿（二）(2)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我开心地鼻涕泡又要冒出来，“好。”别人总是说我灿哥凶，可灿哥对我一直都是很温柔的，走之前突然想起来，翻遍了身上的兜兜我找出来两颗水果糖放在灿哥手里：“给你灿哥，吃了糖就不疼了。”趴在床上的灿哥笑得牵动了伤口嘶了一声，文哥看着糖说话泛着酸味：“希希的糖可珍贵了我跟你说，一般人她都不给，上次我爸要了好几天才给一颗呢，我都没收到过！”“你又没受伤！”我叉着腰狡辩，在两个人的笑声中跑出去。
我八岁之前的记忆大抵于此，如果非要还有什么，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至少对于我来说。譬如三叔爱养花，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平时浇水松土也是亲自来，旁人都不许随便靠近他家那个绿意盈盈的小阳台，除了我。
作为平日招猫逗狗最喜欢做大人不许的事的混球，怎么能错过三叔家，经常把灿哥偷偷给我买的大米糖和五颜六色的米球拿到小阳台去吃躲着父亲母亲，兰姐姐也拿我没办法。那时总觉得三叔在我闯祸之前根本没发现，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我那时吃东西用母亲的话说脚边放俩鸡，鸡都能吃饱，每次去之后阳台恐怕是满地的糖渣和米渣，只是三叔陪着我演戏罢了，要不放着水壶的桌子上为何还总是备着杯茶呢？

那次确实是淘气过了头，和村里的小孩玩捉迷藏，我想那小阳台真的是个好地方，他猜到了也不敢去。躲在阳台借着花盆的缝隙看着被我捉弄的左右找不到人的满头大汗的小伙伴，没注意身边，一个回身，胳膊肘撞在一个小花盆的边缘把它撞翻，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而我当场傻眼，我可以挑战三叔的底线肆无忌惮地来小阳台玩，可这并不代表我能随意对待他珍爱的这些花花草草。